窗外的雨不大,却下得缠绵,一颗颗敲在玻璃上,像是给这个周五的夜晚打着慵懒的节拍。
空气里满是湿漉漉的泥土味,把整个世界都浸泡得酥软无力。
冯慧兰那场台风算是过去了。
海面看似恢复了平静,但我心里清楚,那些被搅起来的泥沙,仍悬浮在我们的生活里,等待着缓慢的沉淀。
说来可笑,我竟开始无比怀念一开始那些安稳的日子——三个人围着桌子抢最后一块红烧肉,聊着些鸡毛蒜皮的破事。
这种安稳,如今回味起来,呵,竟然有了一种奢侈品的味道。
那个女狼最近安分得像变了个人。
微信上,她不再是那个随时引爆的火药桶,反而像个一本正经的老同学。
她会转社会新闻,附上一句“你怎么看?”;冷不丁聊小说开心了,又会抛出“自由意志是否是幻觉”之类的哲学命题。
我必须承认,这让我大为震撼。
我原以为她只是个凭本能横冲直撞的野兽,没想到那颗脑袋里还封装了如此高阶的算法。
她的知识储备,怕是比我这个IT宅男还要深厚。
这个看不懂的女警官就像一台拥有顶级硬件的暴力机器,平日里只开节能模式,一旦满负荷运转,算力能瞬间让人的大脑宕机。
当然了,这厮刻在骨子里的挑逗从没缺席。
她偶尔会来健身房的自拍,汗水将紧身的运动背心浸得半透,胸前那两团巨物的轮廓清晰得惊心动魄,再配上一句“林工,今天练腿,肌肉泵得酸,要不要过来帮我揉揉?”
我通常只回个“注意身体”的表情包,然后锁掉屏幕。一旁的惠蓉和可儿,喜欢看着我的操作,笑得像两只贼眉鼠眼的猫。
我们都心知肚明,冯慧兰这头猛虎,只是暂时回笼小憩,那淬着寒光的獠牙,可一秒都未曾收起。
“好无聊啊——”可儿像一滩融化的猫,瘫在沙上,穿着皮卡丘连体睡衣的两条腿挂在扶手上晃荡,“这雨下得人骨头都要长蘑菇了!老公,蓉姐姐,我们来搞点事吧?”
我正襟危坐在地毯上,保护着我的炸鸡翅和薯片堆,闻言含糊不清地问“搞什么事?”我身上这件卡比兽连体睡衣,腰腹被惠蓉塞满了棉花,坐着就像一个随身懒人沙,让人只想就地冬眠。
可儿的眼睛“噌”地一下亮了,那光芒跟她睡衣背后那条闪电尾巴一样,闪烁着不怀好意的电火花。
她从沙上一跃而起,光脚跑到电视柜前,重重地拍了拍桌上的tich主机---这是她自己带来的,我可是忠诚的steam用户---回头向我们庄严宣告“我提议,举办第一届‘林氏家庭电玩废人杯’大赛!”
惠蓉正用两根纤长的手指,优雅地捏着一根薯条。
听到这话,她饱满的嘴角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她身上的胖丁睡衣是嫩粉色的,胸前那对e-cup的巨物,把胖丁萌萌的脸蛋撑到严重变形,显得异常滑稽又色情。
她慢条斯理地吃掉薯条,用舌尖舔了舔沾着盐粒的指尖,才懒洋洋地开口,声音甜得腻“好呀。不过光比赛多没意思?得加点彩头。输了的人,要有惩罚才行。”
我心里“咯噔”一下,不祥的预感像电流般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
这两个女人凑在一起,所谓的“彩头”和“惩罚”,从来就没有哪个是能按字面意思理解的。
“就这么定了!”可儿一锤定音,拿起手柄开机,“玩什么?就玩那个最能破坏感情的《胡闹厨房》!”
客厅里,巨大的高清电视亮起,鲜艳的游戏画面将我们三人的脸映得五光十色。
地毯早已沦为垃圾食品的天堂,可乐罐东倒西歪,炸鸡桶敞着油腻的开口,薯片碎屑像金色的雪花。
这种把自己当成废物一样填塞的放纵感,确实有种堕落的快乐。
我们三个的Id头像,一个卡比兽,一个胖丁,一个皮卡丘,活像从哪个精神病院的可爱病房里集体出逃的。
“来来来,规则说好,”可儿盘腿而坐,一副大权在握的模样,“咱们仨是竞争关系,谁分高谁赢!不许耍赖!”
惠蓉挨着我坐下,柔软丰腴的身体紧贴着我,胖丁睡衣细腻的绒毛蹭着我的胳膊,又痒又麻。
她对着可儿甜甜一笑“当然了,我们家可儿最乖了,怎么会耍赖呢?是吧,老公?”
最后那声“老公”,尾音拖得又长又软,挠得我心头痒。我还能说什么?只能傻笑着点头“对,对,不耍赖。”
游戏开始。
屏幕上,三个小人立刻投身于一场噩梦般的烹饪之旅。
切菜、煮汤、洗盘子、上菜……整个流程在三个“各怀鬼胎”的玩家操纵下,变成了一场彻头彻尾的灾难大片。
“我操!谁他妈把我的鱼扔垃圾桶了!”我眼睁睁看着自己刚切好的生鱼片,被可儿的皮卡丘小人一把抓起,一个完美的抛物线,精准入筐。
订单时间正在疯狂闪烁红光。
“哎呀!手滑了嘛!”可儿吐了吐舌头,笑容天真无邪,手下的操作却快如闪电,端着自己的汉堡一路冲刺,完美上菜,屏幕上跳出一串金币。
我气得刚抄起抱枕,惠蓉话了。
“老公,别理她,”她的声音温柔得能拧出水来,“快,你把那个盘子洗了,我这边牛排马上就好。”
我瞬间被安抚,像一头被顺了毛的驴,屁颠屁颠地跑到水池边疯狂搓洗。
可就在我洗好盘子,转身递给她的瞬间,她的小人却端着那盘滋滋冒油的牛排,从我身边一晃而过,直接把牛排“啪”地扣在了一个空盘子上。
“老公你太慢啦,”她回眸一笑,一脸无辜地眨眨眼,“客人等不及了呢。”
我这才现,她脚边早就放着一个她自己洗好的盘子。
“你们俩……合伙欺负我!”我悲愤地指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