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麽独自在这里发呆。”容遇将她耳垂含住,耳鬓厮磨间迷迷糊糊道:“你可知唐嫔和云梧都以为你中邪了,正在联系大师。”
一股酥麻感和难耐的痒意从耳朵传至全身,又热又湿,言翡低声尖叫一句,下意识缩脖子向一侧躲,肩头撞在了容遇的下巴上。
容遇吃痛,松开了耳垂,闷笑着将脸埋在言翡的颈窝中取笑道:“看来还是朕来的不够勤,竟然还让阿翡如此痒。”
言翡方才心中的沉闷被他这一闹冲散不少,对着那双璀璨含情的桃花眼,她有些语塞,更多的,是想时光静止,就这样沉溺在那弯如美酒般的湖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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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镂空的窗在轻微的一开一合间,一道极快的身影就从中飞出,悄无声息地落在了屋檐上。
硕大的圆月在其身後,乌云散去,月光如霜,照耀的所有披上一层淡淡的银华。
距离上次的赏花宴已经过去了四五日,言翡再也按捺不住,换上一身夜行衣,以黑布将整个头和脸遮得严严实实,起落几下後停在了含珠宫的主殿之上。
今夜容遇歇在养心殿,後宫如平常一般陷入沉睡毫无动静,无疑就是最好的时机。
言翡向来不习惯用那些迷烟,不仅麻烦还容易留下破绽,直接一手刀一个,又快又方便。
将人拖到里间後,又继续往内室走去。
许贵妃早已在榻上睡着了,被子向上微微鼓着。
霜心倚靠在脚踏处,用手支着下巴,头还是一点一点的。
雪团早在她刚进来时就发现了她,或许是之前见过,他看见言翡後伸了个懒腰,随後翘起尾巴走了过来。
言翡突然有些紧张,怕他向之前一样一边逃窜一边喵喵叫,这麽想着就僵在了原地,不敢动作,定定看着雪团朝自己走来。
还好,他只是用尾巴卷向她的小腿,绕着她走了几个来回後就“啪哒”躺在了地上,露出了柔软蓬松的肚子。
言翡的眸子染上笑意,不由得蹲下来用气声道:“难怪贵妃如此紧张你。”说着,手已经不可控制地伸向了雪团的腹部。
毛茸茸又热乎乎的,很软又有弹性,肚子鼓鼓囊囊的,与她从前见的所有猫儿都不一样。
她轻轻捏了几吧,又用另一只手挠挠他的头:“果然是蠢猫,不要什麽人都相信啊。”
雪团没听懂,只是乖巧地用头来蹭她的手。
摸了一会儿,言翡才克制着自己将手收了回来,这东西好像有瘾啊。
见她不理自己了,雪团独自走去了角落,趴下开始舔毛。
言翡的目光从他身上移开後,眉眼变冷了许多。她环视了一周,贵妃的房间很是贵重,样样都是最好的,很难让人联想到当年那个穿着陈旧小女孩。
没有看到那个吊坠,定是被藏起来了。
她想了想,去其他房间找到了几根手腕那麽粗的麻绳。
走上前将霜心劈晕,一把将贵妃被子掀开,捣鼓了几下後在她耳边换了个声音道:“起床了!”
许贵妃眼皮动了动,美梦被打扰让她很是烦闷,眼睛也不睁就蹙眉骂道:“要死啊,谁这麽大胆,霜心呢。”
言翡嘴角带笑,不说话也不着急,手上把玩着两块手帕揉搓成的团。
见无人回应,许贵妃说服自己怒气降下,打算睡一觉起来再找这人算账,还有霜心,不知道偷懒跑哪去了。
正闭着眼睛摸索着将被子盖上,下一瞬,身上骤然一轻,被子不翼而飞。
许贵妃是真生气了,心里的火压不住。她柳眉倒竖,愤然起身怒道:“谁……?”
语气渐弱。
任谁起来後看见宫人躺了一地,自己的双手被死死绑住,床前还坐了个一身黑色,双目如剑,随时会要命的刺客,再大的怒气都会转为绝望的歉意。
许贵妃浑身哆嗦,下意识张大了嘴巴想要叫人。
电光火石间,嘴里就被一股大力用柔软的东西塞满,噎得她吐不出去,想求救,却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
看着许贵妃不动声色向着床榻里面缩去,言翡一把抓住她的脚踝将她拉了过来。
许贵妃急忙护住自己的肚子,该死,这人看着瘦瘦弱弱,力气竟然这麽大。
她一只手便控制住了自己的双脚。
月色淡淡,夜色很浓,那人隐在黑暗中,几乎看不见,只能通过窗边透过的微光看清一点身影,和一双亮亮的眸子。
许贵妃正在脑中疯狂搜索着这人的特点,她的声音很陌生,自己绝对没有和她说过话,更没有得罪过会武功的女子。
况且自己贵为贵妃,许大将军的女儿,怎麽会被人这麽简单地就盯上绑住了?
百思不得其解时,就见那黑衣人轻轻擡起手,在自己脚底缓缓划拉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