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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文学>剑刻鲸舟女主 > 第一章 大风雨(第4页)

第一章 大风雨(第4页)

“不错,此战後橐籥刀谷便被鲸舟剑派吞灭,那六派想要坐收渔利,留在谷中,自也难逃覆亡。”刘独羊淡淡道。

祁开心中越发不是滋味,沉默半晌,忽道:“五十年前刀王敌不过陈樗,但俺可未必敌不过鲸舟剑派如今的掌门!你们可知鲸舟剑派在哪?”

诸人没料到他竟说出这样一句话来,刘独羊笑道:“鲸舟剑派在哪,祁兄弟,你这一问问得好,那鲸舟剑派总堂是在庐山,另有东丶西丶南三大剑栈,便是三个分堂了,分堂之下,还有大大小小百馀处剑舻,遍布天下。”

沈越皱眉道:“祁兄,莫非你竟想寻鲸舟剑派掌门决斗麽?”

祁开却只鼓着嘴不说话,刘独羊瞧出他有些喝醉了,道:“我忽然记起有要紧事须进城去,就不在此避雨了……”

“不行,”祁开猛然打断,“你不能走。”

“这是为何?”刘独羊愕道。

祁开道:“你们既知俺会武功,这般走了总归不妥,嗯,你们便也陪俺等人,等袁姑娘到了,俺与她商量过你们再走。”他说完见诸人都不开口,便道:“俺还没聊够,咱们接着说故事……姜大哥,你也来说个故事听听。”

姜平道:“我没故事。”

先前祁开见姜平总是冷言怪语,心里烦他,此刻酒劲上来,摇头道:“胡说,人人都有故事,你怎会没有?不如你便讲讲如何娶得这位冷姐姐。”

姜平径自侧过头,不再理他。祁开大怒,便待发作,沈越劝道:“故事稍後再听不迟,祁兄,我这便将竹箱交托与你可好?”

祁开一拍脑门,笑道:“不错,俺正要看看这箱里的宝贝。”取过竹箱打开,聚精会神朝里看去:

箱子里是一柄宽刃的青铜断剑。

祁开一愣,留意到剑身上镂刻着密乱的纹路,迥异于霜芦刀上的芦花野草纹,倒有些像是内息在经络中游走的心法图谱。——此念一生,他已不自禁依照剑上纹路运起功来,短短数息之间,竟觉内功隐隐又有提升。

祁开惊喜交迸,他本以为自己修练“橐籥刀经”十年,内功浑厚精纯,至矣尽矣,再难有大的突破,可是此际大开眼界,颇有新体悟,仿佛这竹箱里藏着一片更辽阔的的天地。

又运转了数息,祁开运功受阻,困惑中凑近断剑细看,猝觉督脉的几个xue道麻痹起来,内息转瞬岔乱,他颤声道:“这丶”

刚说出一个字,身後衣衫振动之声乍起,背上接连锐痛,数股劲道分从“曲垣xue”丶“灵台xue”丶“腰俞xue”刺入,祁开大骇转身,橐籥刀经上记载的“流风过xue”功夫激发出来,吹散敌人内力,避免了xue道被封;他心知刚才不止一人出手,眼下分不清孰敌孰友,内息愈乱,便要奋起残力,先将诸人都击倒,忽觑见不远处姜平已将一柄短剑拔出至半——

祁开抽出霜芦刀,未及挥出,双腕丶双膝刺痛,刀坠人倒,这才醒悟:原来方才姜平不是拔剑,而是收剑。

沈越趁机蹿近俯身,出指封住祁开周身经络,祁开跌坐在地,心神剧震,兀自瞪着姜平说不出话。

姜平冷笑道:“我们四个都是鲸舟剑派弟子,今日正是为了设局擒你。——我这故事可好听麽?”

祁开气得胸口闷痛,想到刚刚姜平出手,便是自己苦练十年,全力施为,也未必能如此迅捷,不由得心下惕然。却听沈越道:“唉,这位祁兄武功如此高,我本以为会是‘五贼’之一呢,那可是一笔大功绩。”

“沈兄,没想到,你竟如此害俺……”祁开嘴上拖延,实正在苦思对策,他平素浑噩,遭难之际心绪却沉静下来,暗忖:“上苍待我不薄,使我坠崖不死,因祸得福,必是要让我有一番大作为,今日也绝不会令我折在此地,待我想出法子脱困,定叫……”

正自转念,忽见沈越弯腰缓缓出指,随即丹田处剧痛,祁开脱口道:“你丶做什麽?”

沈越坦然道:“也没什麽,先废了你的内功,以免生变。”

祁开嘴唇哆嗦,饶是他莽撞惯了,这时也呆愣半晌,不知该如何是好。刘独羊叹了口气,道:“沈越,你们三个平素就是这般擒捉漏鱼麽,倒是有趣。”

沈越微笑道:“舻主今日初次陪我们扮戏骗人,便老辣得很。”

“你们莫得意太早!”祁开突然大吼起来,“袁姑娘稍後就到,她武功比我高,绝不会放过你们!”

“祁兄还不明白麽,那位袁姑娘是故意引你来此……”沈越摇头轻叹,“这座老君庙,便是鲸舟剑派的秣城剑舻。”

天色愈昏,风雨声渐弱,祁开却如遭了雷亟似的,怔怔瞧着沈越等四人,许久才喃喃道:“不会……袁姑娘不会骗俺,不会骗……”

刘独羊点头沉吟:“不错,以她身份,原该不屑费心思骗你,想来是你另外关乎什麽要紧事,便连你自己也不知晓。”

沈越闻言暗忖:这祁开身上确还有些古怪处,而那位袁姑娘自是本派同门,可又为何将宝刀交予祁开,也着实令人费解,诸般疑点怕是只有等那袁姑娘来到,才能得以解答了。

旁边冷竹却一直在打量那霜芦刀的刀鞘,忽道:“舻主,我瞧这刀鞘上的提梁似是镶金的,不妨拆下来去换银钱。”

祁开一愣,回想起来,似乎自打进了破庙,这冷竹说得每一句话都和钱财有关,暗想:“此女恁地贪财,兴许能有法子叫她偷放了我……”

刘独羊恍若未闻,却吩咐沈越将霜芦刀归鞘收好,微笑道:“祁小子内功深湛,又带了这口利刃,若是正面斗将起来,怕要费不少气力……多亏沈越你的鬼点子多,否则咱们这小小的秣城剑舻只有四人,比不得杭州丶泉州那些人多势衆的大剑舻,这几年怕也攒不下什麽功绩。”

姜平淡淡道:“正面比斗,也未必多费力。”

刘独羊横他一眼:“瞧你方才出剑,修为倒比我还高些了。不过若非这姓祁的先被断剑上的图纹引岔了内息,你也不能如此容易得手。”不待姜平再说,又道,“方才你与冷竹扮作夫妻,可有半点夫妻的样子麽,若非祁小子糊涂懵懂,早便瞧出破绽来了,你还有一次险些将沈越称作‘沈师弟’,是麽?”

姜平沉默一会儿,硬硬道了句:“舻主教训的是。”刘独羊转头看向地上的竹箱,他听沈越说过那断剑是两年前擒杀一个“鸣石剑派”漏鱼时所获,便问道:“这箱子里本来放的什麽?”

沈越道:“不过是些换洗衣物罢了。”一边的祁开听了,几欲背过气去。

刘独羊笑眯眯道:“你刚才讲的故事,一位本派高手杀了收养你的师父云云,诱得祁开透露了自己的武功底细,倒是很聪明……嗯,瞧你讲得声情并茂,这故事不会是真的吧?”

沈越笑道:“自然是假的。”

刘独羊注目他一瞬,点头道:“好小子,真能编。”

“不过你那故事里对本派不敬,总归不大好,咳咳,我方才讲述时直呼陈老掌门的名讳,那也不大妥当……”刘独羊继续道,“但我这番借机重叙陈老掌门的往事,却不是讲给祁小子,而是说与你们三个,我知你三人年轻气盛,急着立功,好离开秣城,升去分堂丶总堂……但须知成大事者,当韬光养晦,欲速则不达,便如陈老掌门那般天纵奇才,也是蛰伏二十年後才能一统武林。”

三人听他说得严肃,都躬身称是;姜平问道:“舻主,你也说这祁开内功深湛,不知他的武功与‘五贼’相较如何?”

刘独羊摇头道:“我也不知‘五贼’修为高低。但若李舟吾丶段妄等人也像祁小子这般能叫咱们四个轻易擒下,那也没本事接连几年四处作乱,而被列为‘五贼’。尤其李舟吾,听闻他的‘剑篱’颇有奇绝处,比起本派剑术或也逊色不多……”

说到这里,刘独羊神情微凛,似觉哪里不对,扫视庙殿内外,未见异样,忽瞥见远处芦江边的那条人影,不知何时已消失了,隔着稀疏的雨水,江岸边空缺了一块似的,尤显突兀。刘独羊一转头,见姜平已拔剑在手,正凝视庙院左侧——

一道黑衣的身形高高跃过院墙,落在老柳树的枝杈上,落势太快,迫得周围雨水飞溅,宛如黑龙抖落一身鳞片。“承蒙阁下夸赞——”一记语声劈落,闪电般在诸人耳畔亮起——

“李舟吾幸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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