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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9 章（第1页）

第49章

林初雪很气，就因为她踢了林星两脚（第二脚还没踢上），他们走得时候，程羽就来找她谈话。

林初雪靠在车门上，脸颊鼓鼓的，像个一肚子气的小□□，她没有好颜色地对程羽说：“现在连你也向着他了……不，你本来就很向着他，小时候就这样。真是的，林星怎麽就这麽命好呢……”

“姐，”程羽很严肃地说，“我们得好好谈谈。”

“谈什麽呢。”林初雪抱着手臂，斜睨着看他，“我不就踢了他两脚吗。”

程羽顿了顿，组织语言：“姐，我知道这麽多年，你不喜欢小星，可是小星他有什麽错，出生并不是他能决定的……”

“他有什麽错？！他是男的，他就带着原罪！”林初雪面色微红，神情激动。

程羽叹了一口气：“那我也有原罪了。”

“你不一样。”林初雪哼了一声。

“我哪里不一样？”

“你是被抛弃的呀。”林初雪说，“你并没有因为性别获利。”

程羽苦笑：“姐，怎麽还揭人短呢。”

林初雪说完，也觉得揭程羽的伤疤不好，她不自在地扭了下身体，继续抱着手臂，说：“我允许你，继续跟我谈话，你还想说什麽。”

程羽继续说：“姐，我理解你不喜欢林星，林叔和张阿姨，他们偏爱小星，所以你不喜欢小星，你讨厌他。但是你想想，问题的根源在小星吗？问题的根源在林叔和张阿姨啊，是他们的偏爱，让你们两个都痛苦……”

“他有什麽痛苦的？”林初雪问。

程羽：“他喜欢你，但你讨厌他，他也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当然会痛苦。”

“你以为他是那麽脆弱的人吗，因为我讨厌就痛苦就抑郁？我看不可能……”林初雪想了想，又说，“再说了，他哪里喜欢我了……”

“小的时候，小星总是在後面跟着你，‘姐姐丶姐姐’地叫。就算你拿老鼠吓唬他，把他扔坟地里，他吓得哇哇哭，第二天他看见你，还是会‘姐姐丶姐姐’地叫你，还把他最喜欢的饼干分享给你，他很喜欢你，很爱你……”

“不要说了。”林初雪打断他，程羽看见林初雪眼角不明显的红痕，她倔强地仰着头，直到眼角的红痕和湿润消退，她无所谓地耸耸肩，“现在好了，他也讨厌我，我们互相讨厌。”

两人沉默。

“你真的对他只有讨厌吗？”程羽忽然问。

“当然啦！”林初雪又笑起来，“这个家有他没我，有我没他！”

“既然这样，你为什麽送他来医院？又为什麽给我打电话？直接让他自生自灭不好吗？”程羽一针见血。

林初雪：“……”

林初雪脸又红了，手忙脚乱地转过身体擦玻璃车窗，玻璃车窗挺干净的，也不知道她在擦什麽，程羽不禁笑了。

“姐姐我有自己的节奏，不要试图解读我的行为！”最後，林初雪说。

“好好好，你有自己的节奏。”程羽顺着林初雪说了两句，话题回归他这次谈话的核心上，“姐，小星的病，得靠我们一起努力，我知道，其实你也爱他……”

“爱个屁……”林初雪扣着锃光瓦亮的玻璃车窗，“你把别以为你说两句，我就答应你了，我告诉你，我跟林星不死不休，梁子结下了，不是那麽好解的……”

“哥，你们在聊什麽？”林星办完出院手续，出来。

林初雪听见林星的声音，砰地拉开车门，坐进了副驾，没有跟林星打照面。

程羽转过头，冲他笑了笑：“没什麽，我们聊你小时候好玩的事情呢。”

不一会儿，张晓霞出来，进了主驾，程羽拍了拍林星的肩膀：“我们进去吧。”

一路上，林初雪像没了电，一句怼林星的话也没说。

程羽侧头看了林星一眼，林星对他笑笑，笑得天真浪漫。

看到他的笑容，程羽心中五味杂陈。主治医生说林星的病家庭因素是诱因，他可以找林初雪谈话。那麽，对于埋藏在他心底的心结，他又该怎麽化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