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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1页）

她在心悸，一下又一下的。头部像是在被巨大的铁锤沉重敲击着，强烈的晕眩感让她狠狠咬出下唇才留存下微弱的意识。那是女警员给她打来的电话。她终于注意到她的消息，偏偏是在这种时候。“踏踏——踏踏。”空旷的楼梯通道又响起令她胆寒的声音。她惶恐地发现，那个人又回来了。脚步声往上，他在逐渐接近她。15医院。刺鼻的消毒水，惨白的病床床单。窗外映日的夕阳像是一片血迹残骸。许一冉刚醒。她有些茫然。她又重生了吗？她怎么在医院？记忆的最后，身材高挑的金发女郎一步步走到她的面前，干燥没有光泽的金色卷发好似一大片的枯草，安静地垂在肩头，许一冉没能看见她的脸。过度的心悸、脱水、还有精神上持续性的紧绷。她晕了过去。病房门吱呀一声开了。许一冉条件反射地后缩，手指紧紧抓住床单，可朝门口望去时却发现是在下午良馨花园小区遇到的那两位巡警。“小姑娘你醒了啊，需要喝点水吗？”女警温和地朝许一冉笑了笑，帮她倒了一杯凉白开。“你脚踝扭伤了，膝盖淤青也比较严重。不过医生说身体主要问题还是脱水脱力，醒来后需要及时补充水分和充足的休息。”“王章全他……”许一冉下意识问。“他死了。”女警露出一个歉然的表情，“很抱歉我没能及时注意到你的短信，当时在和同事打电话。”“等我们上楼后，他已经死在门口，我们在七楼楼侧发现了晕倒的你。”男警拿着记录本，他表情严肃看着许一冉：“你看见凶手了吗？如果可以请配合警方的调查，你可能是除凶手之外，最后接触到死者的人。”“她才醒，还需要休息。”女警员不赞同地看向同伴。许一冉抿了抿唇：“没事。”她意识还有点恍惚，但不难确认她还活着并没有死。虽然，她不明白那个人为什么最后选择放过她。许一冉将在八楼发生过的事情讲给两位警员听，男警负责做笔录，女警会补充询问一些细节。“录音笔是你的？”“嗯。”“好的，请继续。”当许一冉讲到她昏倒前最后看到的是一位穿着高跟鞋的金发波浪的女人时，男警忍不住抬起头：“这不可能。”他身边女警的表情也是一脸不信。许一冉抿唇，固执坚持：“我没有骗人。”男警：“并非是我们怀疑你，而是录音笔记录下死者和凶手的说话声，声音不大，但可以确定凶手是一位男性。”“而且死者的伤口很严重，尤其是胸口贯穿性的刺伤，女性的力道也很难做到这种程度。“怎么可能？”许一冉喃喃，“我确实看到的是一个金发女人，她从八楼下来的，八楼那时候还有谁呢？”“而且你们应该查过监控，那段时间应该有一个金发女人从一单元出来才对。”“监控的确有这么一个人的出现，可这不能代表她就是凶手。”女警试图安抚许一冉的情绪，“如果她真的是穷凶极恶的犯人，又为什么会在追到你后选择放过你呢？”见许一冉并不认同，她无奈笑笑：“你是不是还想说因为他没有看见你的脸？”许一冉摇摇头，她没有这样想。在最初的时候，她带着馒头上八楼找人理论，那时她也没看清楚他的脸，那把刀却毫不犹豫地捅进了她的后背。假设金发女人就是凶手，两次经历中一次被杀一次被放过，区别只在于她与王章全有过交流。“也许是因为我和王章全发生过冲突。”许一冉得出答案。凶手与王章全有仇，而她与王章全不和。只有这个原因，是她从她手上活下来的最好解释。“前提是她是凶手。”男警补充。两人对许一冉的想法并不认同。不过她提供了一个很重要的线索——在那段时间出入一单元的金发女人，短暂地出现在案发现场附近。＊公安局里。邱世清接到两位巡警打来的电话。严峰问他：“是送去医院的那个小姑娘醒了？”邱世清点头：“她说在晕倒前有一位金发女人从楼上走到她面前。”严峰确认：“确定是从楼上走下来的吗？她有看清楚脸吗？”邱世清答：“是从楼上下来，她没看见脸但描述词用了金发、高跟鞋，与案发时间内离开一单元的访客冯小晨特征吻合。”冯小晨，是金发女人在访客登记单上写下的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