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云度里的顾客们还在就豆绿薄衫少年的初夜进行着最後的争夺,解萦东瞅西看,看了一圈热闹,最後还是将注意力绕回这少年身上。
少年是典型的异族人长相,有着琉璃一样的异色眼瞳。留芳谷有不少门人喜好养猫,解萦见过波斯猫,但这有着猫一样眼睛的男孩,她还是头一次见。
人群中心的少年很是意兴阑珊,显然对自己的初夜归属漠不关心,仅是由着下面叫卖。他漫不经意地环视着到访的客人,眼波转到男装的燕云身上,他挑挑眉,险些要笑,再看到一旁稚气未脱却容颜姣好的解萦,他几乎是惊。
竟然会有这样一个气质脱俗的玉人大大方方来娼馆找乐子。
解萦和燕云也感受到了少年好奇的注视。解萦用一枚顶级龙虎丹的价格,买了与少年的春风一度。
解萦固然是对这少年兴趣全无,她有的只是对男女之事有按捺不住的好奇。实际上,燕云才是这场晚宴的主人。
到了少年的房间,燕云不多废话,晃了晃手上的铃铛,少年的视线汇聚一处,她紧盯着他,温声细语地问了几句,少年的目光渐渐直了,猫儿似的眼眸也失去了神采,燕云将他的衣衫尽数撕碎,命他在两人面前学猫爬,少年照做,叫声也学得惟妙惟肖。燕云又接连抽了他十数个巴掌,抽得他脸颊红肿,他也不恼,甚至感觉不到疼,只是钝。
这便是摄心术的威力。
解萦神色古怪地看着少年。在她看来,少年身上最为灵动的便是他那双异色眼眸,可被下了摄心术,那双眸也成了混沌的鱼眼珠子,毫无生气。解萦曾恶毒地想过要不要学摄心大法来控制君不封,让他为自己着迷。今天见识到了摄心术的威力,再想君不封也成了那种两眼无神的迟钝模样,甚至都不会冲她笑,解萦遗憾地摇摇头,晃了晃自己手腕上的铃铛,自此放下了对摄心术的最後一点执念。
少年清醒过来後,虽不能完全意识到发生了什麽,但脸上的疼痛告诉他,面前的两个女人,不是善茬。
他就像只被惊弓的鸟,哀哀戚戚地向她们求饶。
解萦甚至有些不忍,燕云则对此视若无睹。她三两下将对方搡到了床上,由着自己的性子,开始正式地享用他。
她咬他,打他,不止借他的年轻助自己攀顶,也同样不遗馀力地开辟他的身体。
屋里蔓延着沉重的血味,这下少年是真的像猫了,哭声尖尖的,细细的。而伏在他身上的燕云还在试图掰开他,拿房里本就有的助兴道具,送一点,再送一点。
解萦木然地看着屋里发生的一切,又接连打了几个寒战。
燕云与少年在血海里的云雨与她看过的春宫画很是相似,但又大为不同。
燕云偏爱阴阳颠倒的风味。这牝鸡司晨,倒反天罡的把戏,她耍得很是有模有样。开国三位女皇坐镇,女性对男性的折磨也不再是一种禁忌,在青楼这种充斥着钱权的欢场,只会对这破除的禁忌更为敏感。
只是这女性折磨男性的法子,解萦只在师兄留下的一幅画里看到过,偏偏那法子还隐在角落,很是语焉不详,解萦也没就此多想。
今次看燕云折腾少年,像是突然打通了自己的经脉,一度滞涩的旖旎幻梦,也有了新的归处。
但解萦还是在不停地发抖,不停地後退。
曾经她看师兄留下的春宫画,心里眼里都是对大哥羞涩的向往。但真的进入了成年人的世界,她有的只是无名的恐慌。
她想要喊大哥,却无论如何也喊不出声。
有什麽难以言说的可怖扼住了她的喉咙,她甚至喘不上气。
燕云从男孩身上滑下来,理了理湿透的长发,便走到她身边,把她往男孩身上推。
“青楼里的男人,自然不能随便碰,我嫌脏,怕染病。今天也就看在他是个雏,但也仅此而已。放心,我拉你来不是让你和他有肌肤之亲,是教你怎麽玩他。”
在那之後,解萦的记忆时断时续。
少年在哭,而她在燕云的指导下推进;随後他的脖子上缠了绳,燕云操持着绳索,力道忽轻忽重。後面燕云干脆把他当成了可以随意摆弄的一摊肉泥,把他吊起来,用绳索捆绑出各种形状。
那天深夜,解萦不知自己是怎麽回到的客栈。回到客房,她沾床就睡,然後如愿以偿地梦见了自己日思夜想的男人。
今天的他似乎和往日有些不一样。
除了手铐脚镣,他的脖颈也套上了精铁制的束缚。
他赤身裸体地坐在地上,面无表情。
他的身下是一摊浓稠的血,那血依旧在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