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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花落(第2页)

因为我瞧着其中清秀些的男人一身书香气,比较文气清贵,其穿着打扮显然是有身份的少爷,他家里一定是在京师做官的。可惜他头上的金钱鼠尾辫子衬得他有几分失色了,他如果留着我们汉人的公子发髻,想必更温文尔雅,风度翩翩。

我对比了下那二人,莫名感觉另个男人似乎有文臣和武将混合之相,通身还有些不拘小节的豪气,却又觉得他杀气重,不太好惹,他手上一定沾染过鲜血。那人头上戴着做工精细的帽子,乌黑的辫子留在外面,便看不出来他脑袋前面大半剃掉的地方,到显得更丰神俊朗。我的直觉告诉我,他是汉人。

对于文公子我倒是不确定他是汉军旗还是满洲贵族,不过我仔细地观察揣摩,心里猜测他应该也是汉人。

他们满洲贵族的模样和打扮都不太好看,精神气比较萎靡,不禁令我想起传闻里四肢僵硬丶头不低的僵鬼。不过那文公子的样貌和精神气好多了,虽然武公子的精气神看着更是好,举手投足之间有种糙汉子的麻利果断,很是意气风发,但比起文公子整体的精致感要稍逊一筹,文公子也很有少年意气呢。

稳重的文公子比肆意的武公子似乎要年轻一些,那武公子看起来二十出头,文公子应当不满二十,因此我以为文公子比较好拿捏。武公子虽也沉稳,但是一副深沉有城府而很会算计的模样,眼里还冒着说不上来的精明,显然不好搞。

最後他俩都愿意出高价想赎我的那天,武公子那边突然临时有急事,他本想花银子先买下我,再次被身边的人着急提醒了几句,他就迫不得已匆匆地走了。武公子走之前,文公子盯了盯他,他也盯了盯文公子,见那武公子终于走了,文公子放松了些,随後安心地朝我看来。

我也松了一口气,不禁与文公子对视起来,我们似乎相识不久就有了默契,甚至眉目传情。我心里希望是文公子替我赎身,後来果然是家里做官的文公子赎了我的身,瞧他出手这麽阔绰,家底想必殷实,我比较满意。

文公子向我介绍过,他姓袁名清山,字月白。

袁清山要给我赎身的时候,我不想把态度放得很低,反正我还有选择,也可以再等其他有权有势之人选我,左右大鸨母不会把辛苦培养出来的名妓贱卖。

于是我毫不客气地对他说:“我丑话说在前头,我这个人不喜拘束,有时候可能还没规矩,虽然自己没少被妈妈教训,但是也没改好心性,我也不急着赎身。”我并玩笑一句,“我还向往着自由呢,等我哪天在後院被关不住悄悄地跑了,你可赔了夫人又折兵。”

男人麽,没得到女人之前总愿意费点心思。袁清山倒是很宽容的态度,嗓音悦耳地回答道:“无妨,我努力待你好,以此留你下来,月白尽力给你想要的,让你总有一天心甘情愿不想去别的地方,只是有些事也要顾及……但我答应,我在条件范围里不那麽束缚你,可好?”

他既然一副很想得到我的样子,我趁热打铁写了一张纸条约法三章,上面写了希望他如何待我,我要他不能干涉我做喜欢的事,也不能逼迫我做不喜欢的事。随後我请他签字,他能接受就签,不能接受的话,我另择他人,左右我和其他贵公子也处出感情了,我压根不算了解袁公子,不知他是否比别的少爷和老爷对我好。

只是其他贵少爷和老爷觉得替我赎身的价钱太高了,他们犹犹豫豫总没有提出来。但我待价而沽,想法子让他们肯为我花大钱也不是什麽难事儿。

袁清山看了一眼纸张後微微皱眉,还是签了字,并盖章完毕。

我掐着的手心里都是汗,是有些紧张,感觉自己的要求属实过分。不过我当时认为押对了宝,文公子果然好拿捏。

袁清山签字後,不气反笑着调侃说:“我这是花钱供了个祖宗回去呢,不过谁叫我愿意呢。”

我这种出身的女人要求高,没被他骂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就不错了,我意外他居然毫不犹豫地签字了,看来是很喜欢我。我仗着他的喜欢,以後还可以多为自己搏点益处,选个喜欢自己的文公子好处很多,他们文人墨客向来比较讲究。

可是我又忧心是不是有诈,天上哪有掉馅饼的好事,如此重金赎我,还纵容我许多事。保不准,等他把我带回家里,还不是他说了算。我便打定注意,他如果待我不好,我逃跑就是,从他们家逃跑总比逃离鸣绣坊方便。

袁清山甚至特意准备了轿子带我回府,轿夫得轮流擡轿和休息,有几个轿夫跟随在後面等着换班,他则骑马跟在轿子的旁边护送我。

我起初在里面坐得很端正,没怎麽动过,等我久坐後累了,後背便逐渐有些偏靠着轿壁,也忍不住动了动身子骨,于是,整个轿子也微微偏斜似乎有歪倒的风险。外面的轿夫们晃晃悠悠且略不耐心,便语气重地提醒我坐好了,袁清山温柔劝我再忍忍快到了,并叫我不必在意这些粗人的口气,然後他就训这些轿夫对我客气点。

我本想去袁清山的骏马上坐坐松活一下筋骨,可我才跟随他回去,尚且不知他家风如何,便临时决定在外规矩点不宜抛头露面,也只得忍耐下来。

擡轿的壮汉累,坐轿的人也累。兴许是我第一次坐这麽久的轿子还不习惯,以前我受到贵族和富商的邀请,也坐过贵客安排的轿子去他们府上,但当时没坐多久。

袁府离鸣绣坊确实比较远,等大家到达袁府的大门口,轿子平稳落地後,我跟着想出轿,不过我一时累得腿软,擡脚出来那一刻险些摔倒,是袁清山及时把手臂伸进来扶了我一把。

我颦眉说,我不想再坐轿子了。他微笑拿帕子替我擦了擦汗,说是至少我们成亲时还得再坐一回。

我来到袁府从侧门进去,并未安之若素。我这种身份的女子,第一次正式进入他们的家门,方便白日从侧门进去吗?我以为他们会让我从後门进到袁府。

袁清山似乎看出了我没问出口的疑惑,便提起,他先带我回家见见长辈,让我先住上几天,就当是做客。他家里不同意我在夜里从鸣绣坊出嫁,他母亲另有打算,他母亲打算请朋友收我做义女,好让我有个清白身份去到他家过日子。他母亲从前帮助过一对有点身份的夫妇,他们早已想还恩,这次便要帮母亲的忙。

我更疑惑袁清山的母亲为何肯费心同意他娶我,寻常人家的长辈都是不愿意儿子娶风尘女子过门,更别说如此费心了。我想,也许是他的母亲太疼爱他了,便迁就着顺便想了个周全的法子,为袁家挽留最後的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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