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翻来覆去,第二天一大早覃粒在家翻箱倒柜找了一套书,敲响了陶菊云家的门。
门根本就没关,只是虚掩着,陶菊云端着碗开了门,见是她,笑得十分开心:“粒粒,吃早饭了吗?没吃的话就在我家吃了,我昨晚做了包子,是我自己包的,可香了。”
覃粒趁她不注意,环顾了一圈儿,桌子上放着两个用过的碗,估计是陶谦和李丰沛的,不过并没在家里见到他们人。
见覃粒靠近,羊羊想从儿童餐椅里爬起来,陶菊云赶紧拦着他:“给我坐好,饭都没吃完就想跑!”
“我想给漂亮阿姨拿个包子。”羊羊仰着脸说道。
覃粒捏了捏他的脸蛋儿,夸奖道:“嘴真甜,比你爸爸和你大伯会讲话多了。”
她将手里的一摞书放到了桌子上,又对陶菊云说道:“我朋友前段时间出了套早教的绘本,她送了我一套,我看正好适合羊羊看,教生活习惯和培养性格的……陶阿姨,给你放这儿了啊。”
“噢哟~这书看起来就好,又有教育意义还带了小玩具,羊羊你喜不喜欢呀?”陶菊云放下筷子翻了翻书,心想还是覃粒念书多,知道给孩子买有用的东西,不像孩子的爸妈,净知道买些没用又占地方的。
羊羊嘴里虽然没说喜欢,但是已经表现出浓厚的兴趣。陶菊云立马讲起了条件,让他把饭吃完,陪他一起看。见羊羊果然听话的埋头啃包子,陶菊云转身进了厨房,端了一盆子包子出来。
“粒粒,我这包子也包得多,这些你给你妈妈,还有外婆带回去,也尝尝我的手艺。”陶菊云说。
覃粒谢过之後又问道:“李叔叔和陶谦呢,他们不帮忙吃啊?”
“你李叔叔去店里了,陶谦一大早回普光上班去了,你找他有事情?”
“没有没有,随口一问。”
看见覃粒端着包子回了家,陶菊云认定,她和陶谦肯定是有什麽事情,不然怎麽会这麽客气,专门带了书来,还拐弯抹角打听,以为自己看不出来。
陶菊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直接拨通了陶谦的电话。
那边,陶谦乘坐的大巴车已经驶到了收费站,还以为陶菊云有什麽要紧的事儿,结果一听她又在瞎操心,直接挂了电话,调成了静音。
覃粒回到家,看见外婆在阳台活动手脚,直接塞了一个包子在她嘴里,然後又端着盆子进了厨房。
张润娟刚收拾完,回头就看见她拿着包子啃,瘪了瘪嘴:“早上给你煮的面吃不了两口,现在有胃口吃包子了?”
外婆拄着拐杖也来到了厨房门口,举着手里的包子说道:“你妈妈这是吃醋了,哈哈。女儿,陶菊云手艺不错,你尝尝嘛~过两天咱麽也做点,给明月和梦娇送去,她们俩现在都在上班,肯定没时间弄早饭。”
“我吃够了的,不像你们。”陶菊云打开水龙头,洗了洗手。
覃粒见时机合适,掰下一半来凑近她嘴边,张润娟勉为其难吃了两口,擦了擦手一边吃一边用手接着,还提醒祖孙俩:“你们好好吃,别把渣掉地上,谁掉谁拖啊~”
母子三代人站在厨房说说笑笑,覃明月走了进来,张润娟招呼着她,拿出准备好的药草包,系了一大袋子交给明月。
“这是什麽?”覃粒翻了翻,闻着一股浓浓的中草药的药香。
张润娟拍了拍她的手,说道:“你大伯最近生病了,体虚盗汗没力气,我找了个有名气的老中医配了点补药,让明月带回普光炖鸡,这药很温补,吃药的人喝也没关系……”
覃粒这才闻出来,这味道和张润娟平时做的差不多,难怪她隔几天就要炖一次给外婆喝。
“明月你什麽时候回普光?”覃粒问明月。
“明天我休息,上午我要去给他们买点东西,估计下午才会回去。”覃明月说。
外婆问道:“粒粒,你不是过也要去重庆吗?你要是开车的话,送明月回去吧,顺便看看你大伯伯。”
“我坐动车,不开车。”
外婆接着又说:“反正开车也要不了多久,开车去重庆也可以的。”
“妈,粒粒是去谈正事。还不知道在重庆呆多久呢!”张润娟说。
之前张润娟说过覃粒想去重庆定居,那边的美术氛围比成都好,外婆一听就着了急:“啊!那是不是谈得好,就不回来了呀?”
“不知道呢。”覃粒知道外婆舍不得自己,从後面抱了抱她,撒着娇。
今天天气好,本来外婆想拉着覃粒一起去超市买东西,但是听她和明月有些事情聊,就和张润娟去了。等她们出了门,覃粒亲自去泡了一壶花茶又准备了些饼干,姑侄俩坐在阳台上,惬意的晒着太阳。
要不是昨天那一出,覃粒这才觉得自己对明月关心不够,很多事情她甚至还没有陶谦知道得多。
“陶谦怎麽知道你在那家店上班啊?”覃粒问。
覃明月这才说,原来是王槐英这个当妈的不放心,让陶谦有空照顾一下覃明月,所以陶谦隔三差五就会问问她的近况。
覃粒心里不是滋味,觉得大嫂干嘛信他这个外人,不过後头又一想,陶谦确实比她有责任感得多。
“所以我相亲的事情,也是你告诉他的?”覃粒问。
覃明月昨天还没反应过来,但是回家和覃梦娇一说,两人一对,就将事情对了个大概,覃明月解释说:“我不知道陶谦哥约的是你,他说他要定位置,我想你们应该会遇到,所以在电梯口就多了嘴,没想到刚好碰见了……”
“没事儿,我不是来兴师问罪的。”覃粒说完转身进了卧室,将自己曾经给陶谦画的小速写装在一个小信封装在里面,递给了覃明月:“你回普光帮我把这个交给陶谦吧,说我谢谢他。”
那张画,原本是多年前,覃粒为了感谢他捎自己回达州的谢礼,因为覃爱民死得突然,後来也没顾上送,就那样夹在速写本子里,放在抽屉中,好多年就过去了。
覃明月捏着小信封,没敢多问,也不敢再多嘴,答应了。然後又说道:“对了小姑姑,菲儿姐这两天也要去重庆出差,要不你给她打个电话,约一起吧……她最近,似乎心情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