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躺在明月的床上,想到赵工的开心和那些肺腑之言,覃粒生出了很多感触。
觉得自己这场恋爱,要是谈得不好,恐怕伤害的不仅仅是她和陶谦两个人。
陶菊云和自己那样熟悉,突然要换一种身份相处,要是之後她与陶谦有一点风吹草动,对陶菊云和张润娟来说都是蝴蝶效应。
家属院的外面,又一次业主大会开始,1栋安装电梯的决定终于全票通过,为了方便动工,赵兴家的防护网也被拆除,每个人都笑呵呵的。
也不知道被谁走漏了风声,院子里的人都知道了陶谦和覃粒的事儿,打趣张润娟和陶菊云,问什麽时候吃两家的喜酒。
陶菊云不敢乱讲,推说两人还没有下达通知。而张润娟直接敷衍了两句,没理会衆人回到了家。
外婆刚才就在阳台上看楼下开会,也没看见什麽奇怪的事儿,怎麽张润娟回到家,变得奇奇怪怪的。
阳台上的太阳花开得正好,张润娟坐在小凳子上,没事儿找事儿做的摘掉有些发黄的叶子。
“你怎麽了,别别扭扭的。”对于张润娟的情绪,外婆像是有个女儿雷达,总能精准捕捉。
“还不是粒粒和陶谦的事儿,刚才在楼下,邻居们都在问他们什麽时候结婚,我又不知道。而且,又还没有到谈婚论嫁的地步。”张润娟双手放在外婆的膝盖上,很焦虑的样子。
外婆连忙笑了起来:“你现在这个样子,就像以前的我。那时候你要带爱民回家,我这心里慌得呀,好几天没睡好觉。
担心你被人骗了感情,又担心覃爱民人品不好,还担心万一结了婚你过得不好,还有你乡下那个婆婆,万一不好相处怎麽办?你当时也说先处着,不着急。可都带回家了,肯定是心里认定的吧!我看你是心里接受不了,粒粒快要嫁人了。”
“这些我倒是不担心,虽然小陶性格不像李让那样开朗,但是人品不坏,工作也不错。我只是担心他姑姑太强势,不好相处。”张润娟说。
之前陶菊云和陆敏敏吵架,院子里没少传闲话,还有一次,婆媳俩因为羊羊吵,张润娟和外婆还站在门口劝过。
外婆觉得这些都不是问题,安慰张润娟:“其实这一家人,哪里有不吵架的。你看你和粒粒,还不是会因为小事儿闹脾气。
陶菊云和敏敏都是暴脾气,藏不住事儿,有什麽当场就发作了。但是你看她们吵了闹了,每次敏敏回来看她婆婆,不还是大包小包的买东西嘛,陶菊云给他们带孩子,不也带得心甘情愿的。”
张润娟不说话,她知道外婆说得有道理,虽然这些天见到陶菊云和李丰沛还是和之前一样,保持着良好的邻居关系,但是有些情感,正在悄然改变。
这边,陶菊云也回了家,看李丰沛还没去店里,先是抱怨了一番,说他对店里的生意不上心,催他赶紧去店里。
李丰沛只当她是更年期,正准备走,又被叫了回来:“诶,你先别忙走,我有个事儿想和你商量商量。”
“你这对我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我也要面子的好吗?我偏要走!”李丰沛说着就要换鞋子。
陶菊云连忙关上了门,将他拽到了沙发边儿,硬摁着李丰沛坐下,说道:“刚才在楼下,他们都问我陶谦什麽时候娶粒粒,我都没敢说什麽,就看见张润娟上楼了,脸色怪怪的。”
“就这?”李丰沛轻轻推开她,站起来:“我看你就是想多了。”
陶菊云干脆拉着李丰沛的胳膊,强调道:“还真不是我想多了,我在想,要不要趁着陶谦和粒粒还没回来,我先找张润娟聊聊?”
“你聊什麽?”李丰沛反问。
陶菊云“啧”了一声,她确实觉得应该先和张润娟聊一聊,毕竟现在粒粒和陶谦的感情,挺认真的。
但是李丰沛也问住了她,聊什麽呢?
谈彩礼还是聊陶谦家里的事儿?
这些似乎都太早了,毕竟两个孩子现在又没说要结婚。
“我这不是怕张润娟不乐意,把他们搅和黄了嘛。”陶菊云说。
李丰沛赶紧纠正她:“你这就有点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人张润娟也没说什麽呀!陶谦的事儿急不来,我劝你最好什麽都别做,等谦儿自己告诉你,他们什麽时候结婚,楼下的房子怎麽装修,覃粒以後留不留在达州,你最好问都别问。”
陶菊云急了起来:“怎麽就问都不能问了?”
“对,问都不能问。我知道你是替谦儿着急,但是我们毕竟不是他亲爸妈,你看你儿子,就是你管太多,现在有了老婆,连回家的时间都少了。”
李丰沛又拍了拍她的肩膀,苦口婆心说道:“你不问不管,他们不论将来是结婚还是分手,都是谦儿自己的事儿,你要是一掺和,万一他们俩分手了,你小心落埋怨。”
李丰沛说完就出了门,可陶菊云完全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
她心里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尽快把陶谦的婚事定下来,万一覃粒年後去了重庆,一去不回或者是变了心,那谁说得清楚!
她在客厅转了转,先是打开了门口的电表箱,想了想没拉闸。又转进了厨房,看着燃气竈灵机一动,蹲下将燃气竈的电池换了个用过的,试了两次确定打不燃,才放心。
最後掐着时间,赶在饭点上敲响了覃粒家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