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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纯阳5(第1页)

第48章纯阳(5)

(五)

郭舒乂待在玄希的袇房里,愁眉苦脸丶哀叹连连。

归鸿一直没有回来,她为东京城里衙内们捉刀代写功课的生意便不得不歇了,没法子赚些财物,补不了她丢在辽东泥金镇的全部家当。

此事只是想一想,就足够她心疼上好一阵子,那几乎是她在少室山上十几年来的全部积蓄,原本是准备带回家去交给父母的,还有那两件毛皮大衣,其中一件是范老师的,她得赔给人家。

自己果然不适合下山,一趟辽东之行倾家荡産负债累累,还从此失去了自由。

玄希的袇房本有里外三间,郭舒乂被安置在了外间一张原本供玄希临时休息的卧榻上,此後玄希便一直待在内间,估计是在存想炼气,增益修为。

郭舒乂受其熏陶,本来也想趁这段时日认真修行,但只要正经趺坐,腿上身上乃至脖子上的伤就好像永远都好不了,她索性躺在卧榻上,擡眼望着天花板度日。

静谧之中叩门声乍起,吓了郭舒乂一跳,她从榻上懒洋洋地坐起来,想替玄希打发了来人,却不想来人只是叩了几下,便隔门自顾道,“舒乂,斋饭给你放在门口了,你早些取用。”

郭舒乂听出了声音的主人,不顾腿上的伤,一路扶着屋中摆设踉跄抢到了门口,向内将门拉开,喊道:“师兄留步,舒乂有事请教。”

玄希的弟子朴元,头发斑白干瘪瘦削的小老头,主管朝岳峰入门弟子清规戒律,是入门弟子们又恨又怕的掌事师兄。

郭舒乂只教授入门弟子早课和符箓课程,与朴元打交道的时候并不多,是以不算熟悉,方才情急之下叫住了他,如今见他回头驻足,反而有些不知如何开口。

朴元几不可见的叹息了一声,“你是想问你的寮房吧。闯祸的入门弟子叫王跃,我查证过,他当时确实是在练习火诀时没控制好方向,点燃了你们那一排寮房。可惜事不凑巧,当时我们几个朴字辈掌事和所有的舒字辈高阶弟子都在斋堂议事,等入门弟子来报後赶去灭火,已经来不及救你那些书卷了。”

郭舒乂有几分尴尬地挠了挠後脑,“真的连一片纸都没留给我啊?”

“灭火由张舒维主持,等他休假回来,细节上的事你可以问他。”

“嗯。多谢师兄。”郭舒乂想行个礼,但手扶着门框,实在抽不出来,便硬着头皮接着问,“那个叫王跃的入门弟子,师兄打算如何处置?”

“他这般冒失,实在不适合修行,自然是赶下山去,年前便已经由家人带回了。”朴元轻哼了一声,似笑非笑,“怎麽,你若觉得不解气,我可以将他家在何处告知你。”

“啊?”郭舒乂一时没反应过来,直觉上想拒绝,转念一想还是应下了,“好……好,有劳师兄。”

朴元面上几分讥讽,随手一挥,郭舒乂绫白道袍广袖上便多了一行墨色的小字。

郭舒乂既惊且窘,连忙将袖子扯到眼前仔细看清。

东京城西寿昌坊王宅。

这地名听起来十分熟悉,她过去几个月间没少为那宅子里的几位衙内捉刀,宅子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大宋开国以来前所未有的超晋八阶的宰相王黼

北宋徽宗後期宰相,史载王黼姿容俊美,是个美男子。王黼先後通过谄媚宰相何执中丶蔡京等人身居高位,又与徽宗宠信的宦官梁师成交好,是徽宗“应奉局”收刮民间财物的主要执行者之一,宋金“海上之盟”的促成者和大力支持者,对北宋灭亡负有重大责任。许多民间作品中将其称之为北宋末年“六贼”之一。

马舒钰经历了那日三清殿上种种,不愿踏足连天峰,干脆以为郭舒乂换药为借口,躲在了朝岳峰。

范舒爻倒是不怕玄诚,但不喜欢他。

总觉得这个一百多岁的老道人给人的威压感太强,他那一双眼明明都已经浑浊的好像什麽都看不清,却又总能给人一种对一切了如指掌偏隐而不发的错觉。

蛇王和囚妖牢一事上,范舒爻便吃不准玄诚是什麽态度。囚妖牢由谁执掌丶是否出了问题这种事,于范舒爻她们三人需要好一番查探,于玄诚不过是几句话几个法诀的工夫,可玄诚当初虽然应允下来,却再无下文,好像少室山只要表面平静,内里如何,他并不在意一般。

这般粉饰太平的暮气,范舒爻极度不喜,但也无可奈何。

朴修和朴安你来我往说着场面话,她站在朴安身後,眼观鼻鼻观心,将自己当做了朝岳峰派来的摆件,等朴字辈二人你来我往叙话完了,才上前一步,想请朴修借一步说话。

朴安大概是得了玄希嘱托,倒也识趣,自顾离去到殿外等范舒爻。

朴修是玄诚首徒,据说随玄诚参与了少室山纯阳道的全部扩建工作,如今也已经是须发尽白的老者,但

道不问寿

,范舒爻不知道他究竟多少岁了,只是直觉上他可能比山上好几名玄字辈长老还要年长,故而恭敬地执礼道了声“师兄慈悲。”

朴修点了点头,“你是想问蛇王?听说玄寂师叔已经遣师弟们去捉拿了。”

范舒爻并不意外,此前她带鸣蛇和化蛇向玄诚汇报时朴修也在,是知情的。她想了想,道,“我还想问囚妖牢。”

“囚妖牢是炼化妖物之地,易遭邪魔外道觊觎,故而其所在是纯阳至高机密,即便是我也并不知晓。”朴修面无表情,但说起话来慢慢悠悠,“舒爻,你年纪轻轻,精力旺盛是好事,但有些事不是你能够插手的,回去吧。”

范舒爻没反驳也没答应,朴修这是劝自己知难而退,但囚妖牢一事关乎纯阳立身,关乎天道,她实在无法做个闷嘴葫芦。

朴修见她垂眸不语,知道她心中并不认同,也不见怪,只感慨道,“年轻人就是这样,总为无关的事情烦恼忧苦,等到被世事磋磨得遍体鳞伤,才能悟到什麽是‘道’。”

这不对,范舒爻想。天道存于世间,生育天地丶运行日月丶长养万物,但万物不齐,总有悖道违道之流存在,她们这些修道之人存在的意义,绝不是对世事不闻不问不辨善恶,而是要拿起手中之剑捍卫天道的运行。

朴修空长年纪,却将“道”越修越偏狭,实在是“背道而驰”。

范舒爻不认同,但仍没出声反驳,只向朴修行了个礼,又问道,“我还有一事想问,师兄可否告知,初一那日祭典,有哪些内门弟子未曾出席?”

朴修神色终于微微动容,像是回忆了一番才道,“应是只有朝岳峰朴元和石城峰朴志因身体不适告了假。”

朝岳峰朴元和石城峰朴志。

范舒爻在心里将这两个名字默念了一遍,向朴修告辞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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