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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纯阳20(第1页)

第63章纯阳(20)

(二十)

王禀大军进驻杭州後,整肃军纪,安抚流民,连日来生活在恐慌中的杭州百姓,终于获得了一丝喘息,日子也总算有了几分寻常模样。

夤夜的断桥上,安静得好像战乱从未发生。

范舒爻来得静悄悄,一身寻常女子的衣裙,外着了一件浅绿褙子,长帷帽遮住了原本明丽的容颜,背上的剑用布包了起来,显示出主人正处于需要掩饰身份的状态。

短短几日,纯阳派请各派修仙道友一同追捕叛教弟子范舒爻的消息已经传到了杭州城,滕冉自然是知晓的。

故而他一眼就见到了范舒爻腰间的收妖葫芦,仍温和笑着,“范娘子这副僞装,可着实算不上高明。”

范舒爻摘了帷帽,依旧与他并肩坐在断桥上,笑了笑,“有酒吗?”

“为娘子留好了。”滕冉微微擡手,不知何时已多了一个酒囊在手上,冲范舒爻挥了一挥。

范舒爻接过来饮了一大口,仿佛有很多话想跟滕冉说,却又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那便先说眼前事吧。

她将腰间葫芦解下放到断桥上,问滕冉,“有把握吗?”

滕冉点了点头,“在断桥范围内,它应当不及某。”

范舒爻屏息捏诀,葫芦“啪”的一声开口,放出一个混沌肉球,滕冉剑指微擡,肉球寒光一闪,错眼间已化作一名清矍道人,鹤发长须,正是玉华峰玄湛。

范舒爻站起来长揖一礼,“师叔慈悲。”

玄湛见她未表现出太多惊讶,有些意外,念及她是郭舒乂的好友,便微微颔首,算是应了,又看向滕冉,“原来你一直在这里。”

滕冉对老友温和一笑,仿佛一切尽在不言。

玄湛见滕冉不愿多言,便又将目光看回了范舒爻,微微蹙眉,“你身後尾巴不少。”

“我知道,但师叔您同我一起,不成问题。”实力差距摆在那里,范舒爻确实不甚在意,对玄湛直截了当道,“求师叔救郭舒乂。”

玄湛看了眼地上未及收起的收妖葫芦,面色不虞,“你这可不像是求人的态度,为什麽不按照原定的计划,将我交给朴修?”

原定的计划?范舒爻摇了摇头,她和马舒钰曾以为北邙山只与玄皎和朴修相关,如今复盘来看,种种迹象表明,囚妖牢背後,绝不仅仅只是玄皎和朴修勾结炼妖牟利这麽简单。

她猜想玄湛口中原定的计划是玄希导演的一场戏:让郭舒乂深入囚妖牢迷惑牵制住玄皎,同时用法阵暂时困住她和马舒钰,等到冯舒坪从杭州归来将收妖葫芦交给朴修,朴修就会把玄湛重新放出来,届时郭舒乂应当已经取得玄皎信任,只需要在困住她和马舒钰的法阵里放一个破绽,她们俩就会冲破束缚与郭舒乂里应外合,将玄皎多年来一直利用囚妖牢炼妖为药的罪行揭开。

玄皎大概尚且不知,朴修已经暗中向玄希投诚了罢。

从师父玄寂提供的线索中,范舒爻便早已怀疑上了朴修,此後她和马舒钰在鲜山没能找到鸣蛇和化蛇,更是加深了朴修身上的疑点——当初她带鸣蛇和化蛇向玄诚提示囚妖牢可能有问题时,在场的第三人只有朴修。

少室山上人人修道,却总有许多人抵不过世间权势利禄的诱惑,朴修为人贪婪,跟着玄皎至多贪些财利,玄希许给他的则是比少室山监院更大的权力,足以让他动心投靠了。

玄希算准了人心中的欲望,却忘了,并不是人人都会为欲望所驱使。

总有些人,总有些东西,值得人摒弃欲望,拼尽生命去捍卫。

“原本的计划,早已经被郭舒乂破坏了。”范舒爻看着玄湛,“如今只有您能救她。”

“看来你比我了解她,她拒绝服从玄皎,被关进囚妖牢了。”玄湛低低叹道,“这孩子看似循规蹈矩,实际一身反骨。”

范舒爻没赞同也没否定,只擡起着酒囊又独饮了一口。

“大王,鸣蛇和化蛇也在少室山,”滕冉恰到好处的插话,声音柔和的如三月春风,仿佛要吹开二人间的僵冷,“请恕某僭越,某亦以为,确实不应再任人利用囚妖牢为恶。”

“你们想让我带同族一同逼上北邙山?”玄湛看看滕冉,转而又看范舒爻,冷厉的语气中隐含斥责,“你疯了,这会毁了纯阳,三代人百馀年积累起来的威望,会毁于一旦的。”

“只要有我们在,纯阳就不会毁掉。”范舒爻坚定道,“炼妖有违天道,既然纯阳不能从内里解决,就需要给天下人一个交待。”

“天道?绝地天通後,天有管过这人间吗?”玄湛突然嗤笑,“也只有你们这些年轻人,天真地将天道挂在嘴边,痴傻地苦苦追寻。”

“道先天而生,并非天定,既然绝地天通,人更要靠自己秉持正道。”范舒爻不为所动,“师叔,我们不是痴傻,只是所求不同而已,您不也是仅仅为了一个诺言,便全力护着郭舒乂吗?”

玄湛想说这不一样,但又说不出究竟哪里不一样,它从囚妖牢被放出来後,虽然记在了谭至阳名下,实际上一直由玄希教导授业,玄希教给她不少经书法术,却从未说过这样的话。

大概在玄希心目中,没必要跟一个妖类讲这些道理吧。

“汝与某皆沉睡太久,人间已过了千载,但依某看来,确有些东西未曾变过。”滕冉微微仰首,朦胧月色给它俊雅的容颜蒙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温暖而动人,“如今纯阳之‘道’有谬,大王宜当正之。”

“玄皎师叔和朴修师兄利用囚妖牢炼妖成药牟取巨额利益,这麽大的动作很难隐秘,我怀疑背後至少还有玄縧师叔牵扯其中,而您一定知情。”范舒爻自然接过话头,继续道。

她和马舒钰在各峰打探期间,玄縧在言语中将脏水泼向玄皎,看似自证清白,实则故弄玄虚,意在掩盖他们实际上是一夥的。

玄縧那日的话中,充满了戾气抱怨,若他所言属实,现实恐怕更加让人心凉——石城峰除了执掌纯阳派清规戒律,更是负责整个少室山衆人的吃穿用度,石城峰也参与了利用囚妖牢分利,则意味着整个纯阳都是建筑在这样的脏污之上。

至于玄湛,它是从囚妖牢里走出来的,而且方才它刚刚告诉范舒爻,它知道郭舒乂在囚妖牢的近况。

玄湛只是看着眼前容貌出衆的一男一女,未置可否。

“囚妖牢与纯阳派牵扯太深了,绝不仅仅是揭开表面那样简单。”范舒爻诚挚道,“师叔,我们需要您的帮助。”

玄湛仍沉默了一会,缓缓挪动了几步,伸手触摸断桥青石筑成的栏杆,感慨道,“你当年就是这样,答应了那个人?”

“是。”滕冉微笑,似无尽怀念。

“千年过去,值得吗?”玄湛回头看滕冉,又问。

“值得。”滕冉没有一丝犹豫,仍温和地仿佛能包容一切。

“我答应你们。”玄湛负手遥望西湖长夜,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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