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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黑白无序凄凄零落（第2页）

“没事，就是晕过去了，接医疗舱！”李今归拍拍秦副官的肩膀，早已备好一切的医官把孟方擡上推床，“没事，没事，我看过了，最多就是皮外伤，你得撑住，这一船人都依仗着你。”

“全舰注意！脱离战场！”秦副官不敢再纠缠，身後那撑腰的人还是未知，只怕他变卦便再也走不了，“快速撤离！”

四七九从容的与预零一擦肩而过，指挥官的目光被单向的舷窗阻隔，雷达上嘈杂却规律的几段杂波便是他们的道别。

“我们的计划要做些改变了。”司烟注视着熊熊燃烧逐渐崩塌的空间站，不知不觉的眉头愈蹙愈紧。

“没关系，我们也有意想不到的收获。”柳挽溪有些忌惮地收回目光，那个藏在暗处的监察使，隐隐让人不安，“走了，我还不想和监察使面对面。”

“你们家将军怎麽样？”司烟守在病房外，终于等到秦副官走出来。

“没什麽大问题，那些小伤口这几天就能养好。”秦秉终压下心里的悲伤，故作轻松的将不想透露的情况带过。

“为了你们家将军，你不能瞒我。”走廊里空荡荡的，柳家的人把整个楼层都清空了，出入口都放了人把守，就算是一团柳絮飘上来，司烟也会知道。

“主君，属下没有撒谎……”

“四十一年下旬，通泰星系守备舰队，拒不服从，负隅顽抗，整编舰队总指挥彭诚舒策反通泰守备舰队作战参谋……”

“你想说什麽！”秦秉终快步逼到近前，紧攥的拳头颤抖着，危险的双眸死死盯着司烟。

“我本以为这是假的，毕竟，舰队档案里放的是另一份。”司烟迎着近在咫尺的散发着危险气息的眼神缓缓发问，“是谁，做了什麽，让你们的政治历史，变得干干净净，让你的将军，不会成为方千秋的眼中钉，肉中刺。”

“主君，这都是空xue来风，帝国的军队向来都是……”

“秦秉终，你别跟我说场面话，有本事在连舍提前调动三个航空大队的还能是谁，你为了你的老大哥想，就要帮他看清楚，想明白，犯了糊涂，不是谁义气抵上命能了的。”不算宽敞的走廊里传回司烟压着声线吐出的低吼，秦秉终冒出一身冷汗，有些慌张的退後两步，不知道心里再想什麽。

“主君，少帅，我……”秦秉终张张口，却还是忍住了，已经乱了分寸，最好就是什麽都不做，“主君请回吧，我要先照顾将军。”

太阳歪歪斜斜的就要沉下去，昏黄的阳光从走廊尽头打进来，将两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剪影似的身影隐没在被阳光衬得暗沉沉的角落里，清脆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只剩下秦秉终一个人，阳光在他身上勾出橙黄的光影，一切都混在漆黑的影子里在昏黄的光晕中愈来愈模糊。

“小少爷试探出什麽情报了？”

“是真的，孟方之前确实差点和彭诚舒血拼。”

“却被郑福拉下水，再而投进我父亲麾下的。”柳挽溪挥手将全息投影关闭，在一旁拿出新的文件递给司烟，“我猜那个监察使不会再插手这里的事了，孟方没死，只有一戍群龙无首，这局面乱不起来，他们的计划破産了。”

“你怎麽监视到的监察使。”司烟看着文件上详细的监察使行踪和如今一戍的情况，详尽程度就像是这几天一直都在现场一样，解密後的文件洋洋洒洒写了两三张纸，却没什麽废话。

“我可没这麽大本事。”柳挽溪擡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却不打算说下去，“现在一戍被连阙几个郑福的金主迅速瓜分，看来还是需要挨家挨户找上门去，告诉告诉他们，我们家的东西，不是谁都能碰的。”

“你的登陆舱砸到地面，就不是收兵权给教训这麽简单了，到时候，我收兵权却是柳家的兵下场，保不齐有多少脏水要泼过来。”

“不出明天，杀郑福干教廷的脏水就能泼过来，再多些也无妨，不过我们柳家可真的是为司大少爷挡了好大的灾。”柳挽溪的语气扭捏，可眼神中没有半分柔肠温情，反倒是让司烟冒出些许冷汗。

可若仔细看，他脸上隐隐好似泛着些许羞红，柳挽溪不着痕迹地勾了勾嘴角，“所以，最干净的法子就是我带着卫队一家一家杀进去，到时候喊冤的状子都烧了，死无对证，再脏的水也是无根的。”

杀气一点点从柳挽溪身上释放出来，似是千日寒冰，让人的灵魂都在颤动。

“还是先礼後兵，合纵连横，如此那些世家拧不成一股绳，自然好处理的多。”

“若是别的家，还有可能，北方舰队的名声可是臭的很，从不给这些世家面子，更在世家中毫无信誉。”柳挽溪看着他，眼里全是挑衅，“信不信，我左脚踏进世家高门，下一刻，他们便怕的像惊弓之鸟，自己便朝我的刀上撞来。”

“那便我去谈。”

“你去谈？他们哪里信你手上会有什麽政治筹码，你倒是能看到那些狗眼看人低的货色到底是怎样的真面目了。”突然，柳挽溪露出些不怀好意的微笑，司烟总觉得自己要上什麽当，“实际上，我还有个法子。”

“什麽法子？”

“到地方你就知道了。”柳挽溪拉着司烟走下舰桥，被冻的瑟瑟发抖的指战员再三确认二人已经走远，短时间再无回来的可能。

“空调，空调！快，快去。”

“靠，十六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