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我先带您休息。”值班军官谄媚地走过来,弯着腰让陈婉先行,又擡眼谦卑地看着蒋辉生,两人只对视了一瞬间,值班军官却明白过来,笑着站直身子,却仍恭谦地走在落後蒋辉生一线的身位。
“长官,我不便作陪,还要为您去备船,这里简陋,我也是壮了熊心豹子胆,还请您不要见怪。”
值班军官把仅有的几个随军女侍都召集在了这间不算豪华,却也精细布置了一番的房间里。
“去忙吧。”陈婉擡手将一个女侍叫到身边坐下,连擡一下眼都懒得。
“诶,您等我消息,很快。”值班军官心里安定下来,退後几步才敢转身离开。
“长官,您这样的大人物如此低调的来,一定是很重要的任务吧?”女侍娴熟地拈起剥好的葡萄,错开长长的穿戴甲,递到陈婉嘴边。
“你们上司很宠你们吧,放到别的地方可没哪个敢这麽说话。”陈婉轻张樱唇,些许汁水留在她的唇上,染的唇色剔透。
“奴不敢。”女侍故作慌乱地从她腿上爬下来,跪在地上。
“又不算什麽大事,他们宠你,我也未尝不可。”
那双宝蓝色的眸子底下,闪过片刻真实的慌乱,她试探地擡起头,却正撞上那勾人的魔鬼一样的眼神,让女侍的内心燃起不应存在的欲望。
“长官……”
“嘘——”她唇前细长的手指,轻落在淡红的唇间,自然地拇指扣下,滑过柔嫩自然的颚线,托起小巧的下巴。
“不比那些恶俗的男人要好上许多吗?”
“是……”
嘣——
胸前的紧束感骤然松开,弹开的扣子滑过她的指尖,落在缝中,却停不住,蹭着敏感的皮肤轻轻穿过。
“在颤啊?”陈婉慢慢将手抽回,轻颤着的人儿不由自主地贴上来,却不敢太过分,只能擡着头,看着她,“还是个很听话的宝宝。”
“长官……”
“每天都有人这麽叫我,我不喜欢。”陈婉勾着笑,轻轻摇动手指,又向後靠了靠,不再屈身向前,俯视着的勾人目光越过被拉开的距离,将她的思绪拉扯的粉碎。
“主……”
“长官,船……”值班军官推开门,来不及愣神,老练的肌肉记忆先他的大脑一步将门关上,呼吸突兀的不由自主的急促起来,“不是个女官吗,怎麽,怎麽,诶!诶呀!”
陈婉翻了个白眼,手推了推金丝框平光眼镜。
蒋辉生心领神会,大步走到门前,轻轻用力,门外的值班军官也不敢反抗,在看到推门而出的是个副官之後,心里定了些。
砰——!
沙包大的拳头一下子在他眼里变大变暗,在回过神,自己已经跌在墙脚下。
“你能活到现在,我很怀疑这是不是从没人来过,所谓反轨道阵列正吃着朝廷的空饷!”
“长官!长官!!”值班军官被吓得半死,爬起来,却不敢站起来,只能爬跪在墙脚,“不敢,不敢啊,小的也是一时疏忽,您是知道的,这是最大的一个海基反轨道阵列群了!”
“承蒙各位长官照顾,恰恰因为最大,倒是少了许多检查,小的也就见得少也想的不周全……”
“废物!”蒋辉生举起手,却忍住没真的落下,侧头看了眼几个正站着岗,却完全不敢把目光放过来的卫兵,狠狠瞥了值班军官一眼,“算我今日给你留些面子。”
“谢长官!长官的恩德,来日我一定……”
“别讲废话了,已经扫了我家大人的兴致,那就赶快,别再让船上不痛快。”
“一定!一定,大人放心!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
“那就帮我留着,办完事我还有时间。”陈婉走出来,微微弯下腰,轻声细语,“我人很好的,就是有些挑剔。”
“长官,长官所想都是应该的,您觉得不妥定是下属的过失,下属甘受鞭笞!”值班军官低着头,更低伏了身子,几乎要贴在地上。
“走吧,误了时辰倒会成本官的不是了。”陈婉自然地跨过他的身子,向码头停着的那艘游轮走去。
“下官遵命!”
“长官!”舷梯旁,守卫的卫兵敬礼,却更多的是拦下的意思,“根据规定……”
“滚!”值班军官忙快步走上前,狠狠一脚踹在他结实的外甲上,那卫兵不敢站在原地,只能借着几乎感受不到的□□力量後退数步。
“长官,他不懂事,历来都没有这种规矩,还请您不要见怪。”
陈婉无视他的殷勤嘴脸,擡起手,搭在蒋辉生伸来的手臂上,一步步走上舷梯。
“怕吗?”
“有点。”
浪从海面上冲上来,白花花的尖端在舷梯下的边缘落下,有些寒凉。
“冷吗?”
“还行。”
陈婉侧过头,看向暗色的泛着汹涌白涛的大海。
“这证明,我们走对了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