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浒心里又多出一份苦涩,参谋部,确实比他的陆战署要好上许多。
舱门再次落锁,只不过,那份慌乱渐渐被荷尔蒙的苦涩代替。
塑制餐盒喀嚓作响,放出午饭的香气。
不争气的,肚子咕咕叫了几声。
“就是不知道是舰参谋部还是总参谋部……”
嗡——!
还没来得及吃上几口,作战警报突兀作响,终端震动,竟直接到了全体动员的地步。
“是重攻舰队全面进攻了。”宁浒如是想着,忙多吃了几口,跑出门去,向装备舱区跑去。
“僞北方集团的所有非战斗人员都已经向後方转移了,你这一仗打的狠,俘虏比例都到百分之三十以下了。”
纸张薄薄的边缘划过指肚,一张张无意的沙沙声,轻轻划在耳边。舱门上锁,骨节分明的大手伸过来,扣在文件上,提起来,放进一旁的文件匣。
“忘了我挨打的时候?彭山留下的主力,可不是我一个人全吃了。”
“嘘。”柳挽溪靠在沙发上,微微擡头,指尖轻轻钻进他附身却没垂下压在领下的领带,“我又不是来兴师问罪的。”
“彭诚舒带走的人里少有未腐坏的,虽然可惜,却也没办法。”
“定尘的産量已经足够支撑战争,其他控制区的军工厂也在改造铺开,只是愿意参军的青年不多,算上本地和北迁所有青年应征人口,也只够预备兵员……”
“那我们……”他的声音透着燥热,却强压着,只用眼神去明目张胆地吞噬冲溃心防的美色。
“倒是有办法缓解。”指腹压在领带背面,轻轻用力,手,滑到掉出来垂下的领带末尾,牵着他更近了些,“现在无人化作业设备的生産优先级比军需品都要高,广寒的技术很快就能将捆绑在工农业星球上的无数壮年劳工解放出来。”
“战前,郑伯已经离开舰队了,是□□召回,相信在之後,我们攻占的每一颗行星,都不再会有如今的征兵困境。”
理性且热切的眼神愈来愈近,随着她一点点稍稍加力,司烟佯作着乖巧的模样,终于靠得极近,隐藏在军装下健壮的身子将舷窗外的星空遮去,双臂弯在她的耳边,沉重的呼吸带着些潮湿,落在唇上。
“我在等舰队集结,”右手,轻轻抚着他的下颚线,停在正下方,轻轻用力,让他顺从地微微擡起,视线却又离不开她的眼睛,“你在等什麽?”
鞋底的亮银色微微闪烁,星光落在鞋尖,蹭着他的裤脚,用膝盖顶住他的小腹,悄悄用力,擡起小腿,就要将他赶走。
“嘶——!”
他竟大胆地抓住她的腿,猛用力将她扯倒在沙发上。
俯下身,领带落在她的颈上。
“太粗鲁了。”她有些愤怒地看着正以胜利者姿势俯下的他,毫不留情地抗议着他眼中的得意。
“我可以向你道歉,”他说着,却鬼使神差地拈起自己的领带,同着食指与中指,探进她的口中,“可我要先得到些补偿……”
指腹微痛,有了些红紫,可两人仍对视着,用挑衅的目光相互挑战着。
“滴滴——!”急促的终端提示音响起。
司烟本能转过头去,可没来得及反应,只觉得天地翻转,再回过神,已经被柳挽溪摔在了沙发上。
“忒!”湿了的领带落回他的胸前,柳挽溪坐在他的身上,一副胜利者的姿态,“接北方舰队通讯。”
“报告!各单位已完成整备,二十分钟後,可以出发进入跃迁位置!”
“接沈自流。”司烟终于在她站起後坐了起来。
“报告!我部已经占领第一连舍空间站群,重攻舰队已如期发动总攻,完毕!”
两份留言放完,两人都已经整好了褶皱的军装。
“现一戍,也就是特备集团会调过来防卫枢梁。”
“林氏集团现在几乎控制着西南最富庶的地区,星象集团很快也会倒向他们,你要小心些。”
“我很庆幸,没人催我在星象介入前一路打到迁梦去。”
“我们的队伍里可没只有一腔热血的傻子。”
唇齿相依,又分开。
“不要太伤心。”
柳挽溪转身离开,没有回头。
司烟也明白,她说的是谁,只抿了抿唇,片刻青白。
“不会的。”
轰——!
爆炸的巨响顺着舱壁传进来已经变得奇异,扰的人心惶惶,也震得士兵东倒西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