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切刃的红芒慢慢亮起来。
在秦中锦背後,被她塞在背包与背甲的缝隙中,属于这一支侦察支队的旗帜被她抽了出来。
腰包里,是在离开北方时,柳挽溪送给她的。
是一瓶香水,香气冷的叫人清醒,却没能料到,要化作热烈的火。。
那旗子被微微浸湿,瓶子里只剩下小半瓶。
“没脑子的东西,不知道这种时候,要斩尽杀绝吗?”
秦中锦将那旗帜叠成三层,盖在刀背上,猛地一卷,整把刀都燃起极猛烈的火焰。
她猛地迈出一步,膝关节传出不堪重负的恐怖响声。
可面前,那些孢子水母被那火刀掠过的地方,空了一大片,被长刀切过的,甚至是直接汽化了的。
长刀翻舞,在她身周密不透风。
可她终究还是被包围的那一个。
火,总会熄灭的。
她横着刀,利用着最後的火光,翻出最後小半瓶香水。
呼——!
火光乍现,长长的火龙喷出,线路上许多孢子水母迅速失水,吓得那些水母又远了些。
呼——!
秦中锦用着她最後的极有用的武器挣扎着。
直到摔倒,再也爬不起来。
她用力翻过身,横起长刀,用最後一点火苗,压制着凑过来的孢子水母。
可还是越来越近了。
她的战甲在这种强腐蚀的环境下,已经变的破败。
她最後看了眼时间。
或许就这几分钟了,会变成她的烈士证明文件上的数字。
下雨了。
将她的火浇灭了。
可日光,在山洞外冉冉升起。
璀璨耀眼,吸引着山顶洞人一点点迈出山洞的光,神圣的落下来,落在篝火熄灭的人群外。
“注意!发现第四十二号幸存者。”
参谋俯下身,防护服上还沾着未挥发的失活溶剂。
“同志,安全了。”他拿起她紧握着的长刀,敏锐地发现那长刀上缠着烧焦的布条,轻轻地,他掀开一层又一层已经变成碳的布料,模糊的辨别出几个字。
“是秦首长带的队伍吗?”
“秦首长在哪,还活着吗?”
战甲已经破损的不成样子,肩章丶迷彩丶标识,已经统统分不清。
秦中锦虚弱的说不出话,早已沉沉睡去。
无从辨别,参谋也不敢在这高危的环境中打开她的面甲确认身份,只能把人和这个区域找到的尸体都先送出去。
也幸好这里距离隔离舱室很近,只需要不到十分钟。
应该很快就能确定身份。
战场被分割的破碎。
在雷达上,柳挽溪的面前,属于林晚意的那支精锐的肃清舰队已经被分割成好几块,可维持这样的战局,消耗的是她手中最难以补充的老兵。
林晚意仍坚持着,她坚信只要她顶住压力,第一常规舰队兵力上的压倒性优势,一定能在某一个即将到来的时刻势如破竹的打开局面。
而眼下这些损失,她是一定能从星象集团那里获得更多的补偿的。
她要等着胜利,等着那个系挂在友军身上的胜利。
与她的想法差不多,却已经临近崩溃的另一个人,正绷紧了力气,僵直地站在舰桥上,他的损失刚刚超过百分之二十,可溃散的情绪已经蔓延开。
就同他曾经不相信自己抛下的那支舰队会成建制投降一样,这支来自于新军之中组建的最庞大舰队的分支舰队,竟然,有大部分人还不如他能做到的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