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想将这盒子就这样交给司烟,不论属不属于他,这都来自他的故乡。
可,她却迟迟交不出去。
安全扫描已经证明了这个盒子的安全性,或许是在这盒子上系挂的过去,又或许是害怕这个盒子与司烟毫无联系。
咔嗒。
鬼使神差地她将盒子打开。
里面只有一块玉制的无事牌,被红绳系着,从样式和大小来看,完全是为了一个孩子准备的。
在灯光下,柳挽溪在红绸做的底衬上看到些异样,那好像是几处血斑。
“化验室,这里是舰长休息室,我这里有一份很重要的血液样本。”
“收到,外勤化验组将在五分钟後到达。”
柳挽溪在抽屉里拿出矽胶手套,小心翼翼地取下那块红绸,放进密封袋。
而在红绸之下,原本是些支撑物包装的部分,被替换成了其他东西。
柳挽溪看着那东西有些熟悉,是一张纸,包裹着一些有些沉重的物件。
“西突出部战区逢春守备集团第142集团军四二八地面守备合成旅三团二营第一侦查连火力加强排班级单位指战员……”
“西突出部战区逢春守备集团第142集团军四二八地面守备合成旅三团二营第一侦查连火力加强排合成组级单位指战员……”
“西突出部战区逢春守备集团第142集团军四二八地面守备合成旅三团二营第一侦查连火力加强排战士……”
一共六块铭牌,在这干燥的盒子里一如十馀年前,在灯下闪着光。
在这铭牌中央,一块崭新的党徽闪着金光。
通历七十二年一月制。
就在逢春陷落的一个月前。
“首长,化验小组到达。”通讯器里传出的声音将柳挽溪的震惊打断。
“收到。”舱门打开,技术员敬礼进门。
“首长,化验小组。”
“不要损坏样本。”柳挽溪将装着那块红绸子的密封袋递了过去。
“明白。”
柳挽溪没再管他们,只是铺平那份带着这盒子主人信息的入党通知书,用密封袋将铭牌丶党徽还有文件一一装好。
“舰桥,舰长休息室,旗舰的跃迁排队还有多久。”
“首长,我们的跃迁计划在一小时三十分钟之後,补给还在上舱,全舰会在一小时後封锁。”
“准备穿梭舰,向卫戍集团报备,我要去一趟。”
“舰桥收到。”
人造光源的璀璨日光穿过永不停歇的轨道建筑,落在穿梭舰上。
接驳系统的阴影落下,日光被理性的冷灯管取代。
柳挽溪将盒子护在怀中,向舰桥走去。
“止墨!”司烟站在远处,那里离中央甬道还有些距离,“舰桥还远,我正好准备去快反舰队,就过来迎你了。”
“司烟!”柳挽溪走快了些,将卫兵都甩在身後。
“怎麽突然来了,不是说好要走了吗?”司烟笑着,却又有些不知所措。
“许久前,我去过逢春了,还拿到了些应该对你很重要的东西。”
柳挽溪要将那些密封袋递过去,可总觉得不妥,“是些很重要的东西,得有个地方放下。”
“离这最近的就是引导站办公室,跟我来。”
司烟不知道她带来的是什麽,可他从未见过她这副模样。
“这是六份从战甲上拆下的铭牌。”
“这是七十一年一月所制的党徽。”
“这是这件党徽的主人于七十一年二月拿到的入党通知。”
“还有这个,”柳挽溪有些犹豫,不知该怎麽介绍,“是一份礼物。”
“最後这一份,是装着这些的盒子还有垫在里面却沾了血的红绸子。”柳挽溪最後拿出一份文件,放在最後,“这是对血液样本的化验单,DNA信息已经严重降解了,没办法拿到过去的基因库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