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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纯阳3(第1页)

第46章纯阳(3)

(三)

范舒爻不曾想到,与滕冉再见时,杭州城已遭兵燹。

断桥上亦满是脏污,干涸的血迹和焦灰混合在一起,让这山水再不复如初的清澈干净。

滕冉在人群中,才帮一个被乱兵砍伤的老者裹了伤,回首见范舒爻一身绫白道袍衣角沾尘,显然是直接御剑飞来的。

她望着滕冉,眼中的悲悯渐渐转成悲恸,她嘴唇张合了几次,却什麽声音也没发出来。

滕冉依旧一袭青衫,俊美无俦的面容上添了几抹黑灰,憔悴下呈现出一股让人怜惜的美。他亦是望着范舒爻,嘴角牵起一抹温和的笑,“你来啦。”

范舒爻走到他面前,回以浅浅一笑,言语间不觉也柔和了下来,“我来晚了,你还好吧?”

滕冉将目光放远,望着断桥两岸断壁残垣丶哀鸿遍野,轻轻叹息,“某于杭州千载,习惯了。”

范舒爻却只看着他,缓缓道,“这不一样,从前你只是沉睡,不像这样亲身经历。若是觉得难过,也是寻常。”

“那你呢?”滕冉将目光收回,剪水双眸直视范舒爻,“你若是难过,可以直接哭出来。”

“你别这样看着我,我不是一般的汉家女子。”范舒爻将目光微微别开,“我在北地长大,从小见惯了部落间的征伐抢掠,为了能够活下去,强者征服弱者,再保护己方的弱者,好像弱肉强食,却又自有一套规则。”

“那和这里,也是不同的。”滕冉并不收回目光,依旧不徐不疾地说着。

是不一样,不会有这麽多的死亡,这麽多的饥饿,这麽多的妻离子散,这麽多的人间哀声。

范舒爻环顾周遭,默了一默,“是不一样。所以我悲其不幸,也愿意尽我所能地去救助。但仅此而已。”

若是唤作马舒钰则会不同,她定然将杭州此祸归咎于自己未能及时阻止蛇王,在未来的年岁中时不时想起来抱愧悔恨。

幸好她此刻不在这里,即便日後听说,毕竟与亲眼所见不同。

滕冉似乎听进去范舒爻的话,终于将目光收回,指着桥边一棵刚遭战火洗礼的垂柳,淡淡道,“此间条件简陋,还请范娘子随我一同到树下叙话。”

那垂柳下设了粥棚,粥棚後有一小片空间尚未被灾民占据,大概滕冉已经与施粥的几人相熟,他与范舒爻在树下叙话,并无人来打扰。

滕冉简短地向范舒爻告知了这些日子来杭州的情况。杭州城里的宋军承平日久,此前几乎都没有受过任何军事训练,很多连刀都拿不动,加之听说方腊的军队起兵只为了杀朱勔,更没了守城的动力,仗还没打就已经逃了大半。

昨日城破,方腊的军队杀死了两浙路制置使陈建丶廉访使赵约,知州赵震逃走。方腊军在杭州继续捕捉官吏,发掘蔡京父祖坟墓,暴露其骸骨,开始时杭州百姓中还有人同他们一起捕杀官员,但局面很快失控,方腊军不管哪些是贪官哪些是普通百姓,极力抢夺财富,烧杀劫掠,杭州城一时沦为人间地狱。

范舒爻听得沉重,她没有立场怨赵震,赵震自有他的郎主,她为杭州百姓做得已经够多了。

至于方腊,他本人不过是一个漆工,哪怕被人称作“圣公”,也决计没有能力管住手下这迅速扩张的几万乌合之衆,财富面前,最见凶恶,兵变成匪也就只在一瞬间。

大宋已经腐烂到了根子里,方腊则在刚刚兴起时便自身不清,杭州此劫,根本躲不过。

但该做的还是要做。

范舒爻黛眉微蹙,沉吟道,“如此说,蛇王在杭州城破之时,并未露面?”

“也可能是它在刻意避开某,它不在杭州。”滕冉负手而立,笃定道,“对不起,某无法提供更多线索,还要劳范娘子继续奔走。”

他这般有所托付又有礼有节,无端让范舒爻又喜又恼,心有戚戚。

不过范舒爻面上不显,只轻飘道,“不必言谢,保重。”

她已是告辞,滕冉想说些什麽挽留,但又一时找不到说辞,难得窘迫的欲言又止,恰巧这时一名道袍广袖的年轻人从城内风尘仆仆而来,范舒爻没有丝毫迟疑地转身去迎。

“舒爻!”冯舒坪远远向范舒爻挥手,待走得近些,急迫道,“有百姓说看到有仙道飞往断桥,我猜想是你回来,便匆匆赶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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