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远惊讶的看着赵铠:
“王爷,世人都知我姜远是伍老大人的徒孙,您应也是知道的。
大周礼法尊循天地君亲师,我来守灵不是天经地义么?
您问出这话来,莫非王爷眼中从无师长?或者,天地君亲师,皆不在您眼中?”
赵铠顿时被噎住,他本想讥讽一番姜远,却反被怼得哑口无言。
姜远这话还不仅只是怼他,还暗戳戳的给他扣了个大帽子。
“哼!”
赵铠恼怒异常,一甩袍袖出了灵堂。
西门楚眼中寒光闪动:“丰邑侯,你这牙是越来越尖了!小心被人拔了!”
姜远淡声道:“谢西门大人提醒。
牙嘛,被拔了大不了装颗徦的,又不影响我生儿育女,您说呢?”
姜远这话也阴损,气得西门楚的脸成了猪肝之色。
姜远这厮哪壶不开提哪壶,当真是可恶!
他从始至终都怀疑,西门看山与西门望水被废,皆是姜远与荀封芮在幕后操纵的。
这个仇迟早要报。
西门楚也一甩袍袖大步走了,与其在这与姜远扯嘴皮子,不如回去谋算一番。
姜远看着赵铠与西门楚离去的背影,冷笑一声,他也很想弄死这俩货。
伍泽看向姜远,提醒道:“明渊师弟,勿与他们做口舌之争,如今你与他们已成死敌,当要处处防范才好。”
姜远哼了一声:“正因为是死敌,才要针锋相对!否则还以为我怕了他们!”
伍云鉴沉着眉毛,突然道:
“等祖父出了灵后,我会谏议陛下派出御史巡查百官。”
姜远与伍泽闻言,齐齐看向伍云鉴,这货刚上任御史大夫,就要下狠手?
“云鉴师兄,守灵期间,你这么干,不怕别人诟病么?”
姜远眨巴眨巴眼睛,问道。
伍云鉴面无表情:“你不喜欢啊?”
姜远叹了口气:“那倒不是,不过我建议你,燕安的先不要巡。”
伍云鉴仍然无表情波动:“我需要你来教我?”
“你牛批!”
姜远被呛得半死,朝伍云鉴拱拱手,便不搭理他了,继续烧他的纸。
伍禹铭的棺木停了七天灵,出灵那天赵祈佑派出六十金吾开道,并着亲王赵铠为帝王替身仪仗御使,持哀册送葬。
同时又有百官着素服随棺送灵,尽显伍禹铭之殊荣。
灵柩所过之处,无数百姓自发跪于街道两旁送行,可见伍禹铭生前的声望是何等的高。
伍泽在前捧了灵位,伍云鉴则持着引魂幡在前引路。
姜远跪在拉灵柩的的马车上,扶了棺木而行,灵车之后则是伍家的一众男丁,一众人浩浩荡荡往皇陵之畔而去。
赵铠今日作为帝王御使,倒是没有再作妖,中规中矩的在陵墓前念了一通哀册后,一甩袍袖回燕安了。
由于伍禹铭离世,姜远做为徒孙,也是要守孝的,穿旧衣吃素菜,守满七七四十九天才可。
当然,这无需在陵前守,守在陵前的只有伍泽一人。
姜远在家中穿着旧衣吃着素菜就行,这也完全看个人自律,他在家中吃肉喝酒,也不会有人知道。
但姜远却是老老实实一丝不苟,对于尊敬的师长,他也干不出来阳奉阴违的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