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年轻人慌乱地拼命点头。
他这个阶层的人,对黎昭简直是人尽皆知,恨得牙龈发痒,每个人都清楚知道黎昭的所作所为。
除了凤毛麟角的那几个真的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的人,其他人都怕碰见黎昭。因为碰见她是真的会死!
什麽钱财权力,什麽力量美色,对黎昭而言都是屁。
她从没有被成功贿赂过,也从没有猎杀失败过。所以在仔细研究过黎昭的行动之後,这群有钱人给出了单独撞见黎昭时,惟一一个可能全身而退的选择——顺从。
像羔羊顺从豺狼,像野兔顺从狐狸。面对黎昭,反抗只会带来更凄惨的後果,顺从也许可以捡回一条命。
黎昭抓住一条有点地位的“舌头”,你问我答。
娱乐板块的小报上写得模糊不清,眼前的年轻人倒是门清,一五一十说了个遍,一副死道友不死贫道的模样,可能心里还怨恨为什麽要被邀请上船,否则也不会遇到独行者。
——这艘船的主人,恩斯·科纳,正是阿美利肯的首富。
但这麽说只是一种吹捧。实际上,现在新産业蓬勃发展,科纳的産业被蚕食打压,已经隐隐有点摇摇欲坠,即将摔落神坛的感觉。从今年议员给科纳财团拨发资金时,拖延再三的态度可以看出。
要搁几年前,不用人催,议员们简直争先恐後地拨资金给科纳财团,生怕给得迟了惹科纳不高兴。
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科纳财团仍然是金字塔的顶端,大部分人可望而不可及的存在。
这次宴会邀请就是如此,科纳的独生女莉莉丝订婚,邀请函发到全世界各个顶尖有钱人手上,派来参与的人也都是手底下最得力的子嗣,或者干脆本人前来。
据说,科纳财团的订婚宴只是开胃小菜,这场宴会真正的目的尚未揭晓。
“所以真正的目的是什麽?别逼我扇你。”黎昭问。
年轻人简直想哭,不,他真的哭出了声:“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我问了其他朋友,他们也什麽都不知道!那种级别的大佬想藏着掖着,我是问不出来的啊!”
“啧。”赏了这混蛋几个大耳刮子之後,黎昭也不爽地冷静下来,“行吧,你的单子呢?给我看看。嗯……一共持续十天的宴会,前八天都随意吃喝玩乐,第九天晚上订婚仪式,第十天晚上送出神秘礼物……这都什麽跟什麽。”
“今天第几天了?”黎昭合住抢来的单子,问道。
年轻人脸颊肿胀,牙齿掉了几颗,声音含糊:“第九天……今天晚上就是订婚宴了。”
“这边就没什麽异常?吃的,喝的,用的,一切正常?”黎昭继续问。
年轻人点头:“吃喝的蔬菜鲜肉水果和酒水都是空运过来的,也有当下捕捞的海鲜……我之前去游泳馆和健身房转了转,都没什麽问题……?”
婼拉究竟被藏在哪里了?黎昭揉了揉太阳xue,如果真的不能靠情报找到,她就只能祭出最後一个法子——穷举法了。
存档读档,然後一个屋子一个屋子找,直到找出人来。
想到这里,她存了个档。
“对了,”她扭头亲切地问,“你的名字是……?”
年轻人喘息着回答:“泰勒·海顿。”
“很好。泰勒,好好睡一觉吧。”黎昭灿烂笑着,擡起了手。
啪!
*
黎昭脱掉红披风,把海顿的屋子当自己的家,翻找片刻,摸出一顶质量不错带花边宽沿遮阳帽,一个遮住大半张脸的宽阔彩色太阳镜,一套未开封的昂贵化妆品,一对装在礼盒里但没送出去的耳环。
她把挑染过的头发拢起来塞进帽子里,确保露出的发丝只是黑色,戴上墨镜,简单给自己涂了个烈焰红唇,模糊嘴唇线条,搞点阴影粉打在轮廓上,略微改变人肉眼中脸颊骨骼的走向,拿着耳环戳进耳垂肉里,抹掉上头的血珠,又故意点了几颗小痣在下巴和脖子上,拿指甲油涂了手指和脚趾。
这之後,黎昭又换了一套吊带阔腿裤,外头套一件轻薄的长袖,遮住肩膀和手臂上清晰流畅的肌肉线条。
对着镜子打量,黎昭满意点头。
这麽遮掩一下,果然跟独行者没什麽关系了。嗯,名字已经想好了,化用一下姓氏,简称“李女士”。
她做好准备,存了个档,开始进行她的穷举法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