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罢,他便挥着手离去。
鸢罗看了看手里的草蚂蚱,忍俊不禁。
这时,她朝一处角落看去,起身,莞尔一笑,随後转身离去。
角落里,一人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垂眸,思索片刻後,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亭内,一人弯腰向程煜南汇报鸢罗的行踪。
“只是这样?”
“是!除此之外,无任何特殊!不过——”
程煜南斜眼看过去,接过他的话,“不过什麽。”
“不过,她应该是发现了我。”
闻言,程煜南轻笑一声,“那不是很正常吗,如果她发现不了,我倒要怀疑她的本事了。”
黑衣人抿了抿嘴,心有不甘道:“那,世子,还继续监视吗?”
“不必了,你们玩儿不过她。”
“……是!属下告退!”
换了罗裙後,鸢罗循着记忆来到了凉亭。她掀开帷幔,欠身道:“奴家拜见世子。”
见她的装扮,他已经不感到奇怪了。
一个杀手,却没有杀手该有的样子,每日打扮得如寻常女子一般,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哪家闺秀。
幸亏头上就一支木簪,要是有其他的金簪玉簪的,保不准她还会插满头。
他继续半躺在榻上,任由鸢罗忙来忙去,始终不曾正眼看过她。
鸢罗将买来的糕点装了盘,拿起一块糕点放在他嘴边,“世子,尝一尝,这可是奴家起了大早去买的。”
程煜南不为所动,目不转睛地看着手里的书,良久,他才肯吐露一个字,“脏。”
闻言,鸢罗撇了撇嘴,委屈道:“世子,奴家洗了手的!”
说着,她一屁股坐在一旁,将手放在榻上,自顾自地吃着糕点。
“世子派人监视奴家,是怕奴家做什麽吗?”
程煜南斜过眼,嗤笑道:“你敢吗。”
作为千门阁的第一杀手,她自然有造反的能力。这把刀用得好了,所向披靡,要是生出了别的心思,就要杀之而後快。
“奴家当然不敢,且不说世子,千门阁也不会放过奴家。”
她伸出手,轻轻捏了捏他腰间的玉佩。
“就算没有这一层,世子作为奴家的恩人,奴家定会殚精竭虑,成为世子手中最厉害的利刃。”
语罢,她将手中的碟子放在一旁,拿起一块,俯身贴在他的身上,轻声道:“奴家敢保证,没有任何人,能比得过奴家!”
程煜南看着她再次作乱的手,面色一沉,将她掀倒在地,声如寒铁,“我看你是嫌活得太久,忘了自己的本分。”
“以下犯上,你就真不怕我会杀了你!”
被掀翻的茶壶碎了一地,她没有特意避开碎片,手直接按在上面,鲜血混着茶水,瞬间浸湿她的衣袖。
她擡起微红的双眼,闷声道:“奴家这条命是世子的,无论您要做什麽,奴家都不会有半句怨言。”
这时,帷幔外传来脚步声,等顾泽安一进来,就看见眼前这番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