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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1页)

也许是想说万岁爷。以前他说万岁爷喜欢吃莲子。忽然发现,他已许久不提万岁爷,是万岁爷对他不好吗?正想着,脑袋一凉,水珠顺着滑下来。我拿掉扣在头上的荷叶,扔到逢春身上。这时节,莲蓬不多,采有四、五个,便上岸,遇到小邬。小邬抱着个奶娃娃,身边跟着一个女人,看穿着,想必就是小邬太太。我见过她,在舍饭寺,她在给难民诊脉。“这孩子还小,就这么抱出来啊。”逢春戳奶娃娃的脸蛋儿,让娃娃抓住手指。小邬太太似是紧张,攒紧罗帕,直勾勾盯着娃娃。“不要紧。”小邬晃一晃奶娃娃,“这是叔~叔~”奶娃娃自然不会说话,只会咿咿呀呀地叫唤。“以后有的是时间叫呢。”逢春抽回手,“我们先回去了。”小邬应一声,小邬太太也不抓那么紧的帕子了。去寺里找我时,逢春坐轿去的,来积水潭是走着的,回去也要走。担心他的腿,我说还是坐轿回去吧。“你嫌累?”他问我。“我不累,我怕你累。”“我也不累,还是走走吧,整日坐轿坐轿,闷得很。”既如此说,我也不便推脱,拿着莲蓬,落在他后面走,他拉我到前面去,让我和他并肩。北京繁华,各地商贾云集,说着乱七八糟的话,听也听不懂,嚷嚷着,像吵架。“和尚,你是哪的人?”逢春拿一柄象牙扇敲着手心。“甘肃的。”他诧异地看向我,“那么远,怎么来的?”“走着来的啊。”我笑着说。“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为什么跑到这里当和尚。”“师父带我来的,那年大旱,又逢战乱,我爹想用我换粮,恰好让师父遇见,就带我来了。”“那咱俩还挺有缘分,我家就在北直隶,那么远都能遇见。”他的声音越来越小,“甘肃什么样?”这一句倒正常。“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我以为你只会念经呢。”我低头笑。在诗词上,我的确只懂皮毛。“没见过,想象不出来。”逢春说,“沙漠是什么样的?都是土?”“差不多,望不到头。”“望不到头。”逢春重复一遍,微微仰头望向同样没有边际的天空,“我倒很喜欢这种地方。”“等你去过就不会喜欢了。”我在心里说他不知者无畏,多少人想逃离的地方,他说他喜欢。“那我肯定永远喜欢。”逢春说。在字画摊前停下来。卖字画的是个少年,很机灵的样子,一双杏眼很夺目。他说这是唐寅的,那是祝允明的,如果逢春多买几幅,能便宜点。逢春没说话,走开了,感慨道:“北京的人才越来越多了。”“什么意思?”我问。“他那些字都是假的,临摹的,临摹得挺像,不过只有形没有意。再多练几年,虽说不能以假乱真,但不至于一眼就看出破绽。无论怎么说都是个人物了。”话音刚落,一个老汉飞出来,从一家食肆里,摔在地上,捂住胸口直咳。我正要去扶,逢春拉住我,“先等等。”话音刚落,两个彪形大汉走出来,前面的肩上扛着刀,一脚踩在老汉肚子上,问老汉给不给钱,不给就去报官。听他的口气,似是老汉欠钱的,幸亏逢春拦住我,否则我岂不是帮了恶人。绕过他们,我与逢春继续走,听那老汉求饶,“大爷”“小人”换着叫,回头望一眼。“看着什么呀!”逢春用折扇敲我的肩,“记着了,以后遇见这事儿,别管!”以后?我注意到他的措辞,“他们是什么人?”“是光棍,专找人讹钱的。”逢春又拿出以前的语气,“怎们你在北京这么久,还是什么都不知道!”我用他说过的话反驳:“你不是说不知道也挺好的么。”像是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逢春呆住,直勾勾看着我,灰蒙蒙的瞳仁像雨前低垂的天,要把人吸进去。他眨两下眼,回神,继续走,展开折扇,露出一幅江水图,一只白鹤伫立其中。挥动象牙扇,给自己送风,他说:“他们就是无赖,讹钱的,不给钱就打你,三天两头闹事。”“那他们怎还敢报官?”“你以为他们为何敢猖狂,都是和胥吏勾结呀,讹来的钱,也有胥吏的一部分,倘若真进了牢房,家里要赎人,数目只会更大。”简直让人膛目结舌。“那县令知府呢,就不知道?就放任他们?”逢春笑得很老道,“你猜他们知不知道?不只是知府,还有东厂和锦衣卫,他们都有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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