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昉和江寒走後,沈寂才开始向家主解释:“双生命格分为两种,一个是天命福星,另一个是天命煞星,又叫天煞命格。天命福星自然就不用说了,福运会普照到身边的所有人,这天命煞星,则恰恰相反,不仅会克死身边的所有人,在十八岁时还会迎来天降惊雷。”
江家家主听後色变:“这……这可有解救之法?”
沈寂挠了挠头:“庚境仙尊没有告诉我,不过既然是命格,那就是命定的,命定的事情怎麽会有解救之法呢?”
江家家主捋了捋胡子,叹息道:“唉,他毕竟是我儿子,我总不能将他杀了吧?可他又确实克死了夫人,还有婢女和爱犬,应该也和这有关。暂时再观察几日,仙人速速请回吧。”
“好,我只负责传庚境仙尊要说的话,怎麽处理您自己做决定。”
沈寂离开後,江家主遣散了宾客,并没有将他的话公之于衆。至于江寒被指证为凶手,那更是无稽之谈,一个才七岁不到的孩子,怎麽可能推得动一个大人?
办完夫人的葬礼後,江家的産业一连几个月都呈下降趋势。
江寒在江昉的安慰下,也慢慢走出了阴影。
“纸鸢挂树上了,哥你快帮我拿下来。”
“来了来了”江昉拖来一架小梯子,架到树上,江寒在树下扶着它。
就在江昉刚拿到纸鸢时,突然感觉到有人在拖拽他的脚,他往下一看,除了扶着梯子的江寒之外,并无一人啊,难道是幻觉吗?
不,绝对不是幻觉!一股强劲的力把江昉从梯子上拽了下来,他重重的摔在地上,江寒放下手中扶着的梯子,哭着跑到江昉跟前。
江昉看到弟弟哭起来,瞬间手足无措,也顾不上断骨般的疼,伸手抹着江寒的眼泪:“弟弟你别哭呀,你看,纸鸢我拿到了,而且一点都不疼的,只是破了点皮,擦上药就好了。”
江寒抽咽着说:“不……我不要了,这个破纸鸢我不要了,都怪我,是我没扶好梯子。”
下人听到哭声把江昉抱进了屋里,医师给他上了药,摔的骨头脱臼了。
江家主知道此事之後,就命人把江寒关进了房间里,并把双生命格的事告诉了江昉。
“父亲,这不过是那个骗子的鬼话罢了,连这你也信吗?”江昉听过後,毫不犹豫的就认为那个祁岳宗的修仙者是个骗子。
江家主忧虑重重:“一开始我也有些不信,可你看,他已经危及到身边的人了,那日是你母亲,今日是你,那他日呢,如果威胁到我怎麽办?”
江昉不可思议的看着江家主:“可他是你亲儿子,是我亲弟弟,就因为这一点有可能的威胁,难道就要怀疑他?”
江家主邹了邹眉:“好了,这件事以後再说吧,今天叫你来,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我打算娶一位新夫人,给江家冲冲喜。”
“母亲才刚过世没几个月,你就要娶新夫人,你让旁人怎麽看我们江家?”江昉说完就生气的摔门离开。
江昉对父亲的态度很失望,平日里他敬重父亲,可今日他瞧不起父亲,如果连身边的人都保护不了,连亲人都护不住,那他算什麽家人呢?
新的江夫人嫁过来之後,没多久就怀了身孕。
江家上下连空气中都弥漫着喜悦的气氛,只有江昉一个人觉得可笑,才短短数月,竟无一人记得,前不久才刚刚过世一位江夫人。
江寒伸手摸着江夫人的肚子,好奇这里面竟然真的住得下一个宝宝。
江夫人温柔的问他:“寒儿,你希望多一个妹妹还是弟弟?”
“要弟弟,我可以像哥哥保护我一样保护他。”
“那和要妹妹有什麽不同吗?”
“我也不知道,但我就想要一个弟弟。”
“好啊,那我就给寒寒生一个弟弟。”
……
好景不长,夫人外出祈福归来时小産,江家主把双生命格之事告诉了她。
“你为什麽才告诉我,为什麽!若不是他摸了一下我儿子,我才不会被这个灾星沾上,把他杀了,把他杀了!”江夫人情绪接近崩溃,全然无了平日里温柔的模样。
“你冷静一点,我已命人把他关进了後院,以後没有我的允许,不会放他出来。”江家主竭尽所能的安慰着江夫人。
“只是关起来了,我死了一个儿子,你只是把他关起来了?我要他偿命,他克死了自己的生母,如今又克死了我儿子,那下一个是谁,是你还是我?”江夫人嘶吼着,恨不得亲手把江寒撕成碎片。
江昉闯了进来:“我弟弟他不是灾星,这些都不过是意外。”
“意外,你忘了当初你从树上摔下来是因为谁了吗?并且这是夫人的房间,谁让你乱闯进来的,还不快滚出去!”江家主厉声呵斥道。
江昉被人拽了出去,变了,这一切都变了,自从那个祁岳宗的人来过之後,这一切都变了。身边的人,好像和他身处两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