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因为他是我爹,我才把这些心里话告诉他,如果人活在这世界上连自己做什麽都决定不了,那和行尸走肉有什麽区别。”
江驰离开後,书房里只剩下江邺和江横。
江横率先打破了沉默:“弟弟,你也该为家里做些事了。”
“阿兄,我们都在用自己的方式给这个家做贡献,我每天保证自己不闯祸,这难道不……”
话只说到一半,就被江横一记暗器打断:“谁在外面?”
“是我。”苏沉舟提着笨重的水桶进来。
“我不记得府里有你这个下人,说,谁派你来的。”江横已抽出长剑,架在苏沉舟脖子上。
江邺认出了苏沉舟:“等等,这是我前几日带进府的,阿兄,他不是什麽细作。”
江横收回剑:“书房是重地,管家不可能让你这种刚进府的人来洒扫,更何况主人在书房里,你就不懂避让吗?”
随後江横看了眼江邺:“这就是你带来的人?今夜之前他必须离开,否则明日人头落地。”
江邺想出手阻拦,可江横已离去:“阿兄……”
苏沉舟跪在江邺面前磕头:“求您留下我,我无家可归,在外面肯定会饿死的。”
江邺把他扶起来:“不会的,我父兄已经修建了很多难民所,你可以暂时到那里避一避。这次我真的帮不了你了,我阿兄决定的事,就连我爹都未必能劝的动。”
苏沉舟眼里闪过一丝杀意,随後又快速的隐藏起来:“谢谢二公子先前的救命之恩。”
回到住处之後,其馀的下人已经把苏沉舟的东西扔了出去。
“呦,乞丐就是乞丐,再怎麽爬,也改变不了做乞丐的命。”
“就是,还不快滚。”一个下人说罢,还吐了口唾沫在他脸上。
苏沉舟用袖子擦去唾沫,擡头狠厉的看着那个下人,记住了他的模样。
他没有带东西走,这些东西本来就不是他的,他拿了,反而嫌脏。
生母的虐待,苏家的欺辱,江家的白眼,从来没有人正眼看他,除了……那个傻子江邺。
这些仇,他全都要报,一笔一笔的报,加倍的报,包括那个江邺。
周围怨气凝结,汇聚在了苏沉舟身上,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舒适,这种浑身充盈着力量的感觉,对他来说太需要了。
“小杂种,你果然还活着。”
“姨娘,让你失望了,不过没关系,你马上就能和你儿子团聚了。”苏沉舟一身黑气,来到苏家,第一个要解决的就是这位姨娘。
“你什麽意思,我儿子怎麽了……”苏府的姨娘来不及挣扎,就被一剑封喉。
“苏大人,好久不见。”
“你……你饶我一命,我把你娘的排位擡进祠堂。”
苏沉舟慢慢靠近他爹:“我有娘吗?哦对了,她不是病死的,她是被我活活掐死的,本来看在她是我生母的份上,我想把她的尸体埋了,可谁让我心怀悲悯呢,就把她赏给了饿肚子的野狗,你快夸我,夸我心善啊!”
苏大人被惊的张口结舌,苏沉舟拿起剑,在他身上游走,最终停在了脖颈处,足足刺了了十几剑,直到头颅彻底和身体分离,才肯停手。
他沾了一点苏大人的血,舔舐了一下,一股腥涩的味道在口中散开:“呸,果然难吃。”
他踏鬼而来,踩着尸骨,收集怨气,一夜之间,血洗了苏家满门。
趁着夜色和血性未散,他又赶来了江府。
前不久才刚离开这里,再来时,还是觉得陌生。
和苏家相比,这种江家更不适合他,难道是因为那个江邺在吗?
苏沉舟礼貌的敲了敲江府大门,令他没想到的是,来开门的正是那日吐他唾沫的那个下人,他笑着给那个下人问好:“晚上好,你来了正好,省得我再去找你了。”
还没等那个下人反应过来逃走,苏沉舟就直接拧断了他的脖子,没让他有机会开口说一句话,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进入了江府。
他满身是血,像是从地狱中走出来的阎王,所到之处,屠尽生灵,一路杀到了江邺他爹的住处。
先解决这个当官的,再去解决江横,最後是,傻子江邺。
全府上下都是横飞的怨灵,不愿被苏沉舟吸收後为己所用,挣扎着四处逃窜。
没有找到江横,不知躲哪里去了,无妨,先去看看江邺还活着吗。
不知为何,苏沉舟心里满是期待,他想看看这个冰清玉洁的傻子会是什麽表情,害怕还是震惊。
江邺听到外面的厮杀声,只穿了一件里衣就冲了出来,看到满院子乱飞的怨灵,更是吓到腿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