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完全和江邺面对面,亲眼看到他点头,她才彻底相信眼前之人就是江邺:“江家出事之後,尸体也全被烧了,我记得所有人的尸体都在,连你的也在,你没死,那是不是江横也没死?”
江邺听後心中带着疑惑:“你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我确实查到了是谁做的,如今看来,应该是他找了具尸体替代了你。”
“这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换个地方。”
“好。”
“好大的胆子,你这是要把我妹妹带去哪?”岳行云一把拉过岳晚云,将她拽到身後,看清江邺的脸後,也是一惊:“是你,你竟然还活着?”
岳晚云轻扯他衣袖:“哥,你怎麽说话呢。”
岳行云看妹妹维护他,更加不悦:“说的又不是江横,别打断我。”
随即看向江邺,继续发问:“你来这,是为了找我妹妹?”
江邺矢口否认:“不是。”
“说来也怪,你这样的竟然能混上祁岳宗,想来这仙门第一,不过是徒有虚名罢了。”
“哥,你别说了。”
“你让我说完。”岳行云不顾岳晚云的阻拦,继续道:“最後再警告你一句,离我妹远一点,若是再让我看见你靠近她,我就打断你的腿。”
许淮谙终于绕过人群,找到了江邺:“他找谁妹妹了,他是陪我来的。”
岳行云本想继续刁难,选武大比的钟声却敲响了,岳晚云强行拽走了岳行云。
许淮谙只听到了只言片语,并不清楚江邺和他们的关系:“你和那个姑娘很熟吗?”
“不熟。”
“那为什麽你一和她说话,她哥哥就让你离她远点。”
“这不是你该管的事。”
“咱俩都相处这麽久了,你为什麽还是对我戒心很重?”
江邺在许淮谙问他之际,已经朝选武大比的方向去了:“选武大比开始了,你不去吗?”
许淮谙也顺着台阶而下,绕过这个话题:“今天又没排到祁岳宗,不过看看也无妨。”
入夜,祁岳宗的同门都被两人一间房安排着,沈寂把许淮谙和江邺也安排到了一间房休息。
窗外,月影遍地,江邺听到许淮谙那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才小心翼翼的下床,开门出去。
他走後,许淮谙翻了个身,一脚把被子踢到床下,睡相比刚才更难看了。
岳晚云也是如此,二人白日里偷偷定了时间,共同趁着月色,来玄月门隐蔽的後山赴约。
岳晚云先到,她看到江邺来此,观察後并未发现有人跟踪,才急切的开口询问:“江横他,到底还活着吗?”
江邺眼中全然是对苏沉舟的恨:“兄长他确实去世了,苏沉舟砍下了他的头,把我关起来折磨了半年多,我出来後江家已经被烧成了废墟,一个人也没有。我听说是你安葬了我家人,就去找你,但你当时去了玄月门,我也被岳家人赶了出来,恰巧收到沈寂的信,就去了祁岳宗。”
岳晚云失魂落魄的扶住假山,心底最後一丝希望也泯灭,哽咽道:“只差一个月,我就可以彻底成为他的妻子,与他长相厮守,白头偕老。”最後那几个字几乎是咬牙切齿才说出来的:“他的仇,我必报。”
“你与我兄长订婚,江家出事之後,只有你愿意帮助江家,在我心里,你早就是我嫂嫂了。”
“可江横,他真的不在了。”
“但是我们还在,只要我们心里有江横,他就还活着。”
岳晚云强压心中悲痛,迅速调整好情绪,问他:“你刚才提到了沈寂,他是谁?”
“我收到信时,对他的印象也只有一点点,我只记得幼年时他曾在我家住过一段时间,应该是我父亲的好友。除了他给我的这条路,我没有其他路可以走了。”
“我这些年搜罗了不少关于苏沉舟的消息,近期他一直在关注祁岳宗的动向,想必也是因为你在祁岳宗,我感觉他最近会对你出手。”
“我等的就是他对我出手。”
林鹤尤躲在他们身後的另一个假山後面,本想趁今晚摸清天音门带来的弟子人数,却意外将二人的对话一字不漏的听了进去。
直到岳晚云和江邺完全走远,他才出来。
这个岳晚云我倒是认识,她好像是大长老门下的,另一个应是祁岳宗的人,虽然有点意思,但是与我无关,只要不影响我,是死是活倒也无所谓。
江邺回来时,许淮谙的被子被他踢到了地上,江邺虽在叹气,但还是帮他盖好被褥,才睡在另一张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