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酒灵在唐家等了两日,也没有等到唐凌云回来,她在屋内挂好白绫,准备上吊自尽。
上吊了半个时辰,唐酒灵还是能挣扎。
也是,我本来就是死人了,又怎麽会被重新吊死。
还好唐酒灵没有系紧白绫,在挣扎的过程中,白绫松开,唐酒灵从房梁上掉了下来。
这时,唐酒灵想到了沈书璟给她的焚天焰火符。
她拿出仅剩的一张符纸:“弄丢了两张,还剩下一张,没想到,最後要把你用在我身上。”
唐酒灵又拿出沈书璟送她的笛子,最後吹了一首沈书璟教她的曲子,便开始念咒:“混沌初开,炎灵肇生。乾离之火,融于吾心。焚天咒起,焰卷苍冥。以吾之令,火耀八极。赤焰狂舞,天狱降临。”
“还有三日就要及笄了,哥,你果然还是食言了。”
唐酒灵利用焚天焰火符自焚,将自己的傀儡身体烧成了灰烬。
当沈书璟赶到时,唐家只剩下满地的白绫,还有一些傀儡尸灰,和那支玉笛。
沈书璟的手微微颤抖着,他缓缓地拿起那支精致的玉笛,玉笛在微弱的烛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沈书璟从一品灵器中看到了它和它主人死前的过往,瞬间,回忆如同潮水般涌来,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得让人心碎。
曾经的笑声丶话语丶拥抱,如今都成了刺痛心扉的回忆。
沈书璟将玉笛和唐酒灵的尸灰带回了祁岳宗,把唐酒灵的尸灰交给了江邺後,便将自己一个人关在屋内有,握着玉笛无声痛哭。
沈书璟背靠着门,试图抓住那些逝去的温暖,却只能无力地看着它们化为泡影。
哭到夜深人静时,这份痛楚尤为强烈,如同一把锋利的刀片,在胸腔内无情地切割着每一寸肌肤,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刀尖上跳舞。
“萧沉语不在了,江昉不在了,现在就连你也走了。酒灵,我好後悔,如果我当时拦住你就好了,这样你现在还能留在祁岳宗。”
江邺在屋外听着沈书璟抽泣的话,也心如刀绞。
再三犹豫後,江邺还是敲了敲门:“沈师兄,唐凌云的头颅被找到了,咱们的时间不多了,小师姐的死可能和蚀蛊门有关,我们要尽快查明真相,才能替小师姐报仇。”
过了许久,屋内才传来沈书璟沙哑的声音:“我知道了。”
江邺无奈,只能先回房间整理线索。
正整理着,房间内突然传来拍门声。
江邺打开门,扶住身形不稳的许淮谙:“淮谙,你喝醉了?”
许淮谙摇着头,语气中带着些委屈:“我没醉,醉的人是你,江邺,你一直都在醉。”
“我不喝酒。”
“江邺,你没有心。”
“那你希望我醉,还是不醉?”
“那你是想醉还是不想醉?”
“我不喝酒。”
“江邺,你是不是不喜欢我,那你为什麽不拒绝我?”
江邺思前想後,还是打算与许淮谙坦诚相待:“我不是不喜欢你,而是对你的喜欢不纯。”
许淮谙酒醒了一大半:“你的意思是,你喜欢我?”
“当初在千里楼答应和你在一起,是因为我想利用你家的势力为我父兄报仇。”江邺说罢,内心忐忑不安,像是犯了错孩子,等待苛责。
见许淮谙不答,江邺的双眸中闪过一丝痛苦,那是他心底深处不愿触碰的伤痕。
这份安静被一声爽朗的笑声打破:“我早知道你的目的,其实,就算我们不是道侣,我也会帮你。你今天坦诚告诉我,我很开心,你能利用我,说明你第一个就想到了我,这说明你在意我,你心里有我。”
江邺立即紧紧抱住许淮谙,生怕他下一秒就反悔离开自己身边:“淮谙,我不想再失去你们任何一个人了。”
许淮谙同样抱住他:“我也是。”
江邺轻声道:“我想师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