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链落地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地下室里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许淮谙不知道江邺是如何来到这里的:“阿邺,你怎麽在这里?你的伤……”许淮谙的声音哽咽,他不敢想象江邺究竟经历了怎样的折磨。
江邺衣衫褴褛,身上布满了血迹和伤痕,躺在许淮谙怀里,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一句话也不说。
许淮谙的心中充满了自责,他紧紧地抱着江邺,想要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这具冰凉的身体。
忽然间,许淮谙的意识一阵模糊,当他再次清醒过来时,怀里的人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四处张望,心中涌起一股无法言说的恐慌。江邺就像是一阵风,来得突然,去得也无踪。
他环顾四周,这间地下室阴暗潮湿,墙壁上布满了霉斑,只有角落里昏黄的烛光,勉强照亮了这个令人窒息的空间。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味,混杂着潮湿泥土的气息,让本就狭窄的空间显得更加压抑。
许淮谙感到一阵寒意顺着脊梁骨蔓延,仿佛这地下室的冷气能够穿透他的衣服,直达骨髓。
摸着这些生锈的刑具,许淮谙的手不停的发抖:“二百三十一天,我的阿邺,你究竟是怎麽熬过来的。”
夜深了,许淮谙将这些刑具一件件磨得锋利无比,仿佛要将它们的冰冷和锋芒都刻入自己的骨髓。
他闭上眼睛,任由那尖锐的疼痛撕裂皮肤,渗透进每一寸肌肉和神经。
每一道伤口都是对自己灵魂的拷问,每一滴鲜血都是对江邺的祭奠。
房间里回荡着许淮谙沉重的呼吸声,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吞噬着自己的罪恶,每一次呼气都仿佛是在释放着内心的煎熬。
夜越来越深,而许淮谙的赎罪却似乎永无止境。
许淮谙认为通过这样的方式,能在自己的心中找到一丝宁静,哪怕这宁静是如此短暂和脆弱。
“你怎麽把自己搞成这样?我都认不出你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打破了地牢内的沉寂。
许淮谙擡起头,透过朦胧的泪光,他看到了一个身影:“阿邺,是你吗?这次真的是你。”许淮谙手足无措,把自己的伤口用衣物盖住,不愿让江邺看到自己在自残。
“你再这样,我就再也不来见你了。”
“不行阿邺,我想你,我好想你,你不能再走了。”许淮谙慌忙起身,跌跌撞撞地抱住江邺,生怕他下一秒就消失不见。
许淮谙的身体因为激动而颤抖,他害怕江邺会再次离开自己,害怕自己会再次陷入孤独和绝望。
那种感觉就像是站在无尽的黑暗之中,四周没有一丝光亮,连自己的影子都找不到。
“阿邺,你别走。”许淮谙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带着一丝颤抖和哀求。
他害怕江邺听不见,害怕自己的声音被这无边的孤独吞噬。
“我不走,我陪着你。”江邺的声音坚定而温暖,驱散了他心中的寒意。
这一刻,许淮谙感受到了久违的安心和踏实。
许淮谙擡起头,透过模糊的视线,他看到了江邺温柔的笑脸。
许淮谙渐渐昏睡过去,梦中的他来到了一片花海,阳光洒在自己的脸上,温暖而柔和。
江邺站在花海的另一端,微笑着向他伸出手。
阳光透过缤纷的花瓣,洒在他的脸庞上,仿佛为他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那笑容里藏着一种说不出的温暖和宁静,仿佛是久违的港湾,等待着归航的船只。
他们一起漫步在花海中,花香四溢,彩蝶飞舞……
在梦的尽头,许淮谙仿佛听到了江邺轻声的低语:“无论何时何地,我都会在你身边。”声音如同春风拂过湖面,激起一圈圈涟漪
再醒来时,江邺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
许淮谙伸出手,试图抓住那消散的梦境,却只能触碰到清晨吹入地牢的凉风。
许淮谙低头看着身上的伤:“竟然这麽痛,如果我受过这些,肯定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
许淮谙就这样日复一日的自残,持续了整整三个月。
“为什麽掉入万魔窟的人不是我,为什麽死的人不是我,为什麽……”
“你一个人受这些痛,唯一支撑你活下来的信念就是报仇。我也一样,能支撑我活下来的信念,就是救你。”
“每次痛到极致的时候,就是我感觉能最接近你的时候,阿邺,我马上就炼成了,我能救你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