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瑞歌不理解沈黎鸢的行为,但少年已经转过身往里边的房间走去了,丝毫没给她再停留在这间屋子的契机。
于是他们按计划从最里面的屋子探查起,发现三楼应该是用来装各种纸质或者电子档的资料的,还有一个全是雪花屏的监控室,除此之外就是三间规格比二楼大些的办公室。
没有郭军渺所说的放装备的地方,除非都是放在郭军渺休息的地方了。
沈黎鸢和叶瑞歌从最後一间房间出来,叶瑞歌指了指隔壁的郭军渺房间,用了一串激烈的手势示意直接破门而入。沈黎鸢在楼梯口和她用手势比半天,是让她听自己的下去的意思。
最後叶瑞歌没拗过沈黎鸢,因为少年忽然就直接抓着自己手强硬地拉着自己下楼了。
他俩很少有这种不靠吵架打闹触碰对方的情况,因而沈黎鸢的手不容置疑地把自己的手攥到手心里时叶瑞歌突然被点xue了一样呆呆地拉着走了。
等到重新回到地面正常的二楼时沈黎鸢才放开她的手。
叶瑞歌一下子程序响应一样炸毛:“你干什麽?明显就是那个团长不对劲,直接进去看看不就得了。”
比她高许多的沈黎鸢转身过来,两人的距离一下子就近到叶瑞歌撞到他怀里的程度了,偏偏两人都不服输,没一个人先往後退步。沈黎鸢垮着脸表情不善道:“回去,我会解释。”
叶瑞歌和他对视,少有地败下阵来,但还是不爽地伸手去薅了把沈黎鸢的发尾,手不老实地在他後颈上捏了把。
沈黎鸢垂眸看她,也没制止。
“啧,我看你是翅膀硬了,那就回去吧。”叶瑞歌放下手,不自在地往前走了几步。
沈黎鸢在背後注视着她同手同脚的背影,笑了笑跟上去。
回到办公室以後两人已经切换回平时的正常相处模式了,在办公室等待的三人热烈的目光下叶瑞歌不仅说了他们刚刚遇到的事情还毫不留情地吐槽了把沈黎鸢刚刚的所作所为,沈黎鸢站在一边听她讲完以後才接过话头——
“我之前在白色大楼的研究所里见过一种多触手生物,平时在营养充足的情况下没什麽攻击性,还因为独特的基因链可以采他们的黏液来给人治病,但在很小的情况下会进入动物的脊柱破坏母体的中枢神经後控制母体给自己寻找需要的营养物质,也是那次灾难以後变异的物种,不过因为没什麽攻击性一直没被人注意到。”
“他们的黏液就是这种紫黑色。”沈黎鸢张开手,手指上还残留着他刚刚在上面想判断这是什麽而用手碰了碰的黏液。
他走了下神,想起上一次见到这种东西还是在自己父亲沈清严的研究所,自己乱跑摔伤以後沈清严没找到药物而从水里扯过这麽一只八爪鱼一样奇怪的生物的触手在自己腿上抹了把的经历。
那只八爪鱼在印象里又小又无害。
乔恩方颔首,问道:“你说的那种生物是会在什麽情况有攻击性?”
沈黎鸢从回忆里抽离,正色道:“被造梦者的能力刺激的时候。其他情况不知道有没有研究出来,我很久没有去过研究所了……”
说完这句话他忽然瞪大了眼。
一个荒谬的猜想在他脑海里成型。
……
漆黑的环境,狭小的积满灰尘的病床床底,挤着两个紧贴着的身影。
面对面,呼吸声交织着,潮湿闷热的狭小空间。
门外的“东西”从一开始激烈的动静慢慢变得安静下来,长发的女孩被人按到怀里躲到床底下时面朝的是另一边的墙壁而不是病房门,不太确定那些东西是不是已经走了。
“这样真的有用吗?”时槿从男孩的怀里探出已经在捂红的脸,黑夜里一双眼睛亮亮的,轻声问。
祝庭右手还保持着刚刚按她脑袋的姿势搭在女孩的头发上,柔软的手感让他心不在焉地多摸了摸。听到时槿的话的时候他看见病房门窗口上的触手已经不见了,于是点点头说:“有用,我知道这种生物,他们没有听觉只有视觉,不知道怎麽攻击性会那麽强还主动寄生的——”
他在回忆里搜寻的时候就下意识皱着眉,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时槿和他贴得很近,稍微动动就能听见两人衣物摩擦的沙沙声,她听得耳热,正想说可以出去了没时就瞧见了眉头紧皱的祝庭。
于是下一刻祝庭就感受到自己皱着的眉头被人轻轻按了按,似有要抚平的架势。
他思绪一断,眉头舒展开来,看向正戳着自己眉头的女孩。
“……别老皱眉呀。”时槿後知後觉意识到自己干了什麽,放下手躲闪着祝庭的目光低下头。
在祝庭这个视角看来她就是更深地埋进自己怀里了,露出个棕发毛茸茸的脑袋在外面,手指还攥着自己的衣服,说话的声音因为压低了而甜腻腻地绕到他耳朵里。
祝庭刚刚还在想这个单人床太小了不够两人躲,现在觉得小床可真是太好了。
瞅着房门小窗那已经没动静了,估摸着是那群东西没看见什麽就离开了後,他起了坏心思,手指灵活地从搂着女孩腰的地方向上够到女孩的下巴,稍微施了点力就让时槿擡着头迎上他的目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