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手
她略显僵硬地笑了笑:“那有劳了。”
祝庭不咸不淡地客套:“哪里,我的荣幸。”
时槿嘴角抽搐,心乱如麻地在前面加快步子走,看上去确实很急,身後的脚步声亦步亦趋,维持在离她半步远的距离。
两人没几步就远离了大部队,丧事里的微尔特家格外安静,周遭只能听见两人一前一後的脚步声。
本来很近的路程因为祝庭的加入而格外漫长。
时槿按耐着跨过门槛回到了刚刚的主楼大厅,按自己刚刚编的借口说:"是一个金色的发簪,劳烦祝先生帮忙找一下了,应该就是在大厅里。"
祝庭紧随其後踏入大厅,眸光微动:"你认识我?"
时槿顿时感觉一阵寒意,随即她宛转笑:"这世道,大部分人应该都认识先生你吧。"
她边说边往里面靠楼梯的地方走,边走边装作在地上和角落找东西的样子。
祝庭没在说话,开始帮她找起东西来。
时槿在离他没多远的地方装模作样地找,嘴里还念叨着"奇怪了去哪了呢",心里在盘算怎麽合理地溜走。
想来想去都根本没有在祝庭面前完全不漏破绽的话术,索性她直接选了个最拙劣的,她一拍脑袋:"哎呀,好像是落厕所了。"
幸好祝其衍事先给过她一份大致的地图,所以她最起码是知道主楼的厕所在哪的。
祝庭点点头,抱着手臂靠着门,红木柱子在他脸上投下一片重重的阴影:"去吧。"
时槿知道祝庭已经起疑心了,但这是最後的机会了,于是她没有磨蹭,提着白色的裙摆快步上楼,由于太过着急而没有看见祝庭眼中一闪而过的蓝光。
时槿猫一样轻巧地上了一楼又一楼,还小心地透过楼梯扶手的间隙看祝庭是不是还在原地。
看见祝庭一直在那,她心稍微安定了些,一步步往最顶楼据说是叶琳笙的卧室走去。
顶楼一看就都属于微尔特家主要人物在的地方了,安保很严实,刚到楼梯口下面时槿就看见了不少保安在顶楼的走廊巡逻。
走廊的最里端应该就是叶琳笙平日住的地方,入目看上去是个很大的客厅,沿袭了整个家族的中式风格。
时槿看准了走廊两个保安的运动路线,趁两人不备窜到其中一个保安身後,踮脚捂住保安的嘴,另一只握着萃了毒药的长针猛地扎入保安的脖子。
保安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但没来得及通风报信就瘫倒在了时槿怀里。
时槿抽出长针,血液一下子就从保安脖子上喷出,弄得她一裙子的血。
另一个巡逻到客厅的保安听到了这边的动静,回过头来,见此状虽然惊恐但还算镇定地掏出联络器。
"砰!"
他没来得及通风报信,时槿手里的长针已经破风来到他眼前,正正地刺入他的头颅。
保安倒下的动静有些大,时槿皱皱眉,走过去和刚才一样地抽出自己唯一带的武器。
也是刚刚编瞎话说自己在找的发簪。
这东西没有任何科技含量,现代社会已经很少有人用这种古朴的暗器了,自然顺利地逃过了进来的搜查。时槿定了定心神走进去。
她在踩到客厅地毯的前一秒收回了脚,手里的长针往天花板的一处扔去,隐匿在角落的一个监视器应声碎裂,碎片落到地上。
时槿在心里轻声说了句抱歉,步子很快地迈过保安的尸体,直奔卧室而去。
卧室的窗户紧闭,白色花纹被子垂了一角到棕色复古地毯上,一旁木桌上的罩灯发着微弱的暖黄色灯光,她隐隐约约觉得那个灯有些眼熟。
但时间紧急容不得她多想了,她很快地在卧室里各个角落翻找了一遍,最後在拉开书桌的桌下柜时看见了一个竹简。
里面隐隐透出写过字的样子。
时槿眼睛亮了亮,迫不及待地拿起来打开。
一片空白。
她心脏错了一拍,忽然想到自己刚刚进来得也太顺利了。
这东西不会要微尔特家人什麽特殊手段才可以现出字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