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庭嘴角噙着笑,在狭小的空间里往下缩了些到和时槿平视的地方,捏着她下巴的手从女孩尖尖的下颌抚摸到皮肤柔软的脖颈上。
时槿愣愣地随便他摸,只觉得祝庭手指划过的地方都流走出微弱的电流似的,不合时宜地让她有些麻意。
“干什麽……他们走了吗?”时槿眼看着祝庭要凑过来了,慌忙问道。
句子的尾调都因为紧张而带上了急促的呼吸。
祝庭眨眨眼,并没有告诉她外面那些东西已经离开了的事实,也没有说那些东西确实没有听觉,而是抵着时槿的额头,边享受着和怀里人的亲密接触边语气谨慎道:“不知道,所以,记得不要发出声音。”
时槿不解,有些愚笨的神经只接收到了“怪物没走”这个事情。
祝庭在一旁看着她发愣的眼神慢慢都变滚烫起来了,他喉结微动,哑着声在时槿耳边道:“之前亲你的时候你发出的声音。我很喜欢,但现在……”
时槿心脏在听到他说的话时重重地跳起来,震惊地擡眼对上祝庭快把她看化了的眼神,还没来得及说什麽就被祝庭用嘴堵住了。
少年的吻来势汹汹地落到她唇间,并不温柔的亲吻,硬生生把还在事外的时槿拖入情欲的海洋里,她想闷哼却因为想起了他的话而不得不憋回肚子里,手指难耐地搂上祝庭的脖子,在那里留下几个无法自制的指甲印。
疯子。
时槿脑子反应过来时在心里骂了句。
床上是刚死去的怪物,淌着的紫黑色的血还在从床沿滑落,病房外的东西也不知道走没走开——
祝庭却在这里和她接吻。
这场完全由祝庭主导的接吻也是由他放开禁锢时槿脖子的手结束的,一吻过後两人都有点喘,时槿脸都红了,水波盈盈的眼睛有些生气地瞪他。
不过看那麽久了房门外都没什麽动静,那些怪物应该是没发现他们就离开了。
祝庭还挺有些念念不舍的,盯着那被自己亲得水光潋滟的嘴唇,又过去轻轻地亲了下。
时槿手握成拳捶了他一下,平复好呼吸後道:“你有什麽毛病你,谁教你在那麽危急的关头,做这种事情的。”
祝庭不语,忽然指了指腰间的位置。
时槿顺着他指的地方看过去,这才意识到不知道什麽时候自己已经把一条腿自然地蜷缩着放到祝庭腰上了。她忙不叠地收回腿,然後快速地从床底钻了出去,匆忙的身影带着些羞恼。
祝庭慢她两步从床底下钻出来,还好整以暇地拍了拍身上沾的灰尘。
外面那些东西的确已经不见了。
时槿还站在那有点不好意思面对祝庭,结果祝庭从刚刚的场景切换成正事模式就用了这麽拍灰尘的几下,她就听到他说:“我刚刚的判断没有问题,他们和之前我了解到的一样只有视觉没有听觉。我怀疑郭军渺也已经被这种东西寄生了。”
时槿一听後半句赶紧道:“那我们快回去,瑞歌他们会不会有危险?”
祝庭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这里的雾也很奇怪,像信号阻隔器,联系不到外界。”
时槿急着回去给队友通风报信了,拉着祝庭想赶紧回去:“那快走吧,趁现在我们这边暂时还没事。”
祝庭点点头。
等到电梯里时祝庭冷不丁开口说了句:“刚才那两个护士已经死了。”
时槿瞪大眼:“你什麽时候知道的?”
“你准备去叫醒他们的时候。”祝庭默默道。
好家夥,原来让她过去他那里是怕自己被那两个护士吓着吗。
因为祝庭的短短几句话,时槿接下来的路程都走得很小心,生怕哪里再冒出来刚刚看见的寄生物或者护士这种不知道是死是活的人。
祝庭看着觉得有点好笑,手里的武器也一点没松劲。
一回到二楼办公室里,他俩就一齐被五双熬出黑眼圈的炯炯目光盯住了。
时槿以为是他们久等了,赶紧带上门解释道:“医院那边全是一种寄生物,我们耽搁了,不过瑞歌你们没事真是太好——”
然後叶瑞歌就突然反应过来一样跳过来扎扎实实地抱住了她,说出了等半天的五个人这会同样的想法:
“老天,我还以为你俩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