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檀跨坐于他身前,双臂软软环住他的脖颈,将发烫的脸颊埋进他肩头。继而轻轻咬了下他的耳垂,气息微促地低语:“可我还想要……”
“你会难受的。”凌烨烨声音发紧,耳根已然红透。昨夜烛影昏朦尚可纵情,而今青天白日,他实在怕她承不住。虽则自己亦心跳如雷,却仍强压着冲动,生怕伤了她。
苏檀却不答话,只将一只手轻轻探入他微敞的衣襟之下,另一手与他十指相扣,贴在他耳边轻声道:“那……夫君这次轻一些,好不好?”
终究是没能忍住,动作也比预想中重了些。苏檀算是明白了,她这位夫君平日里的温和自持,与此时此刻竟是判若两人。
他分明一直在克制,动作放得极轻,生怕弄疼她。可每当听见她细碎的声响,情动难抑时,他还是失了力道,比先前重了几分。
事毕,凌烨烨耳根通红,带着几分歉疚坐起身,默默整理好衣衫,正要下床去打水来替她清理,却被苏檀轻轻拉住。
苏檀也随之坐起,两人目光相触,凌烨烨颊侧与耳际的红晕霎时更深了几分。一时静默无言,苏檀不由轻笑,而凌烨烨俯身在她额间落下轻柔一吻,旋即转身下榻。
婚後没多久,就到了中秋,早一日,宫中就派人传来了消息,说是中秋家宴邀请苏檀和凌烨烨一同进宫,且有件喜事要宣布。
中秋之日,苏檀不紧不慢地吃过早饭,才用凌烨烨坐上马车去往宫中。
马车在宫门口停下,凌烨烨率先下了马车,苏檀刚准备下来的时候,被他拦腰抱起放在地上,前些日子折腾得自家夫人有些身子不适,这会儿子能让她少动弹便也就少动弹了。
刚下马车没一会儿,缙云公主的马车也停在了宫门口,从上面下来的先是魏泽洋,其次才是缙云公主。
四人相互对视了一眼,谁也没有先动,在他们身後的百官也紧跟着到了宫门口,看着公主和苏檀都没有动,他们也不敢朝前走。
直到苏檀拉着凌烨烨的手朝着宫门内走去,另一边的公主和驸马也跟着走了过去,四人几乎是同一时间踏进的宫门,淮慈站在苏檀的身侧笑道:
“父皇母後前两日还念叨着姐姐能否带着夫婿来过节,没成想姐姐今日真的来了,妹妹甚是欢喜呢。”
苏檀则道:“公主这声姐姐我自是当不起的,毕竟您的亲姐姐前不久才从祁渊到雍州来,好像是要和亲呢,不知公主可知啊?”
她们声音不大,但是魏泽洋和凌烨烨听得一清二楚,四个人里面除了苏檀和淮慈知道自己在说什麽以外,另外两个人都有些懵的。
他们只知道有个人从祁渊而来,是为了两国交好和亲而来,只是没想到这位祁渊公主竟是缙云公主的亲姐姐,不知苏檀说得真还是假,总之她这样说一定是有她的道理。
淮慈并未搭话,而是鄙夷地看了一眼苏檀,随即加快脚步朝着宫中走去,魏泽洋则是紧紧地跟在身後。
苏檀先是带着凌烨烨去见了皇後,听闻太子早早地便入了宫,想着也许久未见了,今日便都在皇後宫中见上一见,大婚前夕,太子偶感风寒,直到婚宴当日太子的风寒都还未见好转,本还想着去参加婚宴,後来也因生病作罢。
只是派人送去了上好的物件,连同着皇後送去的琉璃盏一并收下了,还没来得及道谢,刚好也趁今日一并道谢了。
刚走到皇後殿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了欢声笑语,苏檀拉着凌烨烨笑着走了进去,还没见着人就先听见了声音,“殿下这是在说什麽好笑的,不妨让我们夫妻俩也听听。”
皇後见苏檀来了,赶忙叫人赐座,苏檀下意识看见她身旁坐着的那位女子,还有另一边很是拘束的李承轩,她先是同凌烨烨朝着皇後行了礼,随即招呼着凌烨烨坐下。
“檀儿啊,你来得正好,圣上有意啊让祁渊的公主嫁给轩儿为妃,两国交好也有好些年头了,避免战事殃及百姓,两国和亲,你觉得如何?”
皇後并不是个没主见的,她能问出这句话来,就说明她不算是很赞成这件事,他自小疼爱太子,若是真的为了两国交好而将太子的婚事草草就做了主,那此前圣上为太子选的妃子都是朝中大臣的爱女,早就纳了不少的妾室了。
现在的太子府中一个妾室都没有,就身边贴身伺候的都是个小太监,由此可见皇後应当是不太想承认这门亲事的,可是圣上发了话,这人也已经坐在了跟前,她也不好说什麽。
“殿下,我觉不觉得那都是次要的,重点是我们这位太子如何想,或是祁渊的这位公主如何想,总不至于两人就这麽见上一面,然後就给人安上个夫妻的名头吧,那准是要毁了人家姑娘的名誉的,可不行。”
苏檀说着,皇後也随着点头朝着焦潇月笑道:“你看看本宫这脑子,人家祁渊公主是来宫中道贺中秋佳节的,本宫竟是先入为主把人家视作和亲的了,公主啊,您可千万别介意,本宫定然是不会让雍州百姓将公主的名誉给毁了的。”
说着,她握了握焦潇月的手,焦潇月也只是笑着回应道:“皇後娘娘莫说这些,我不介意的,一家人嘛有说有笑的才好,总比那些个见着我说些假话奉承的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