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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给她改了艺名，又将从前的各种视频买断。

她是白无霜，一颗崭新的艺术新星。

公司对她的一切都有规划，第一首片尾曲试水後，她已经开始上表演课。

太顺利了，顺利到她以为人生本就如此。

她抱着小白站在落地窗前兑现她的当初的承诺。

“你看，我们不会一直住在地下室的。”

小白走的那天，她在外地拍戏，像是有感应般她打开家里的监控。小白躺在客厅的木地板上，听见动静艰难的支起身子。

“汪。”

它叫了一声，伏在地上。

她跟它说，坚持一下，马上会有姐姐来带你去医院。

她说，小白啊，等等姐姐，姐姐还没有跟你好好告别呢。

她还说，小白，你要是太幸苦就睡一下，睡醒了就能看见姐姐。

她为什麽恨那个助理，她明知道小白不舒服，她本就是留下来照看小白的，却将小白独自一个留在房中不留水不留食门窗紧闭空调不开。

她就是故意让它死的。

因为只要小白还活着，她就得留下。可她当初应聘时明明说好就是为了照顾小白的。是她说自己喜欢小动物，小时候也养过小狗，是她看着小白双眼发光说真可爱的狮子狗。

她後来确实叫人去教训她。但车祸是意外。

那人拿了她不少东西，离职後听说来找她，仓皇之下开车离开，在路口遇到渣土车。

听说死人了，她确实感到害怕，所以拿走的东西她也没再追究。人死了，就留个好名声吧。

小白没了。

她的过去彻底没了。

她真正意义上成了白无霜。白莹跟小白一起死在那个盛夏。

“上次你们说的那个功德，就是基金会那个，能给小白吗？”

白无霜找到幸芝。

这次，她的脸上没有怒意，惶恐中带着无尽的悲伤。

“这个得问鬼差。可是，给了它，你怎麽办？”

白无霜摇摇头：“没关系，我不要紧。如果没有小白，後来也就没有我。不瞒你说，那时候我是不打算活下去的。没有小白，那年冬天我就冻死在地下室。麻烦帮我问问，可以的话下辈子让小白做个人吧，投一户好人家，开开心心过上一辈子。”

“好。”

送小白去投胎时，白无霜一直抱着小白，她告诉小白，下辈子她们一定还会再见，只是换她来找它。

小白什麽也不知道，只是轻轻的舔着白无霜的掌心，像最初见面时那样。

望着他们缓缓走进老槐树下，幸芝擡头看了眼天空。

鬼差说，因为白无霜分了功德给小白，小白可以脱离畜生道投胎为人，白无霜也因祸得福转世轮回。

“能将自己的功德分给自己养的宠物，她应该也不是什麽大恶之人吧。”

茶餐厅再次只剩下幸芝，在接下来漫长到永无止尽的岁月中。

鬼差偶尔带来文春的消息，如身体好些，有了记忆，与前男友重拾前缘。

“不过，她好像已经不记得在这里的那段时光，就好像做了场梦，梦醒了，生活才是真的。”

“你呢，鬼差大人，你有做过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