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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7(第1页)

087

芦苇荡两姐妹的遗骸被挖掘出来时,姊妹俩仍紧紧抱做一团。现场勘查的法医说,两个女孩是被人用镰刀抹开脖子血尽而亡。

报案的是孩子舅舅,说姐姐姐夫是修路队的,听人家劝去高原修路打小工,後来出了事夫妻俩当场就没了,留下一对女儿事发後不知所踪。当年家里人登过报纸丶上过电视丶小镇前後方圆几百里贴过寻人啓事。可两个人就这麽神不知鬼不觉消失了,这些年没有一丝音信。

大女儿当时十三岁,非常懂事,家里大人不在家都是她操持家里家外,照顾妹妹还养了鸡鸭。妹妹五岁,是个爱哭包,像是长在姐姐身後的尾巴,寸步不离。

事故发生後,家里大人赶去外地。

舅舅骑车往姐姐家里赶。原本他就是要去接两姊妹来家里过暑假,大外甥女担心养的鸡鸭没人照应不肯久住。

他去的时候,家里就已经没人,门从外面锁着,左右邻居都说一大早就没看见人。

舅舅骑着车子沿着芦苇荡前前後後无数趟,直到车胎爆了,他仍一声声喊着两姊妹的名字……

“事情过去十一年,你现在又是怎麽发现的?”

现场有媒体问满脸泪痕的舅舅。

舅舅抹了把眼泪,红肿的眼睛里全是激动和不可置信。他的声音几乎全哑,嘴角泛着白沫,无助地嘴唇不断颤抖道:“我梦见,梦见二丫,梦见她站在芦苇荡里哭,她就站在那哭啊,跟小时候一样,指着淤泥地,说舅舅挖我,她说舅舅,虫子咬我脚趾头。她哭啊,喊着舅舅哭啊。”

他连夜带着朋友开车过来,梦里二丫站的芦苇荡被人家圈起来养水鸭。成片的水鸭踩着淤泥地,完全没有了参照物,他们四个大男人打着手电筒,一遍遍绕,一遍遍探,就在快要放弃时,二丫跟着一盏灯笼摇摇晃晃出现在水面上,棉绸短裤裹在腿上,跳得高高的挥动着手臂喊他。

“舅舅!舅舅!我在这里!快挖呀!快来挖呀!”

他们四个人都看得清清楚楚,一盏古色古香的灯笼罩在二丫肩上,二丫就那麽漂在水面上。

“是啊,我们都看见了,一个小女孩还有个灯笼,就出现在水面上。”

“对的,忽然出现的。”

“清清楚楚,我们跑过去就不见了,下铲子挖的时候,一铲子就碰到了骨头。”

“对,铲子一进水,骨头就浮了出来,我以为什麽,就拽了一下,两具,两具白骨。天啊,太可怜了。”

“求求你们,警察同志,一定要抓到凶手。”

四个男人蜡烛芯似的跪在地上。

有位男记者不知道怎麽想的,忽然上前一步,半蹲在地上问:“你说是鬼魂给你托梦,那她怎麽没告诉你是谁杀了她?”

隔得远远的,束娇轻声问幸芝:“姑姑,那个人是谁?”

“一个路人。”

幸芝答道。

“所以,为什麽不告诉他们,谁才是杀害她们的凶手?”

“娇娇,你觉得一个活人,最害怕的是什麽?”

“活人,怕死啊。”

“不,他们怕得是,不得好死。”

*****

文春把民宿关了,只留下打通的小院和前厅,三层小楼的灯彻夜暗了下来。

幸芝时常站在院中盯着那扇窗户。

杀害“向兰”那对姊妹的凶手落网是在开春後。

挨着她家老屋山墙,占着整个谷场的二叔家接连出事。

先是深水井里咕咕往外冒浑水,接着有一天井枯了,七十多米的深井是口老井,几代人都吃这口井水,忽然就臭不可闻。

某天夜里,这口当挡住的老井几声闷响过後,枯了,一股子臭虾烂鱼的味道从井口蔓延至整个院子。

二叔家报警,说怕是要地震。

可村子里其他家的井水都是好好的,只有他家井枯了。他家再要吃水只能去邻居家担水。担水久了惹人厌烦,算到他家吃水时,左右都闭门锁户。无奈之下,又寻了打井师傅,一连在谷场开了几个口子,无一口有水。直把钻头打出火星子,那师傅连道邪门。

吃水的问题没解决,地里的麦子又烧死了,一方田里连草埂上的荒草都好端端的,偏就他家的麦子成垅成垄的枯得焦黄,像是被火燎过。

村里开始有谣言,说老二家的不会是撞邪了吧。

甚至有人言辞凿凿说亲眼看见,老二家死去的兄弟一家老小就在他门前晃悠。还有那两个孩子,手牵着手,坐在院墙外的草垛上……

後来他家花钱请人看事儿,懂行的掉头就走,半桶水的混个脑满肠肥,装傻充愣的倒是摆开架势舞一通剑,扬一把糯米,最後瘫坐在地上说大凶,得加钱。

这麽一折腾到了年关,二叔家最小的孙子非吵着要回来炸鞭炮,说城里不给放烟花,他要跟从前一样回老家村子里过年。小孩十二岁,自己拿手机买了票。

小孙子刚到家,脚一贴地,就直奔厨房摸了把菜刀出来,抵在自己脖子前,双眼瞪得圆溜溜问他爷爷。

“你说,我割几刀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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