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拐过最後一道弯还有不到二百米就要到达凯恩斯家在伦敦西郊的庄园的时候,他突然愣住了。
房屋倒塌,树木全毁,大地开裂,一片狼藉。
难道昨天这里地震了吗?
华格有些懵地来回扫视着自己原本的家,最後,他的视线落在了房屋塌陷的地方,那里,此时正有一个直径约一百米的巨坑,站得太远,华格看不清楚那个坑到底有多深,迟疑了片刻,他选择了继续往前走。
小心翼翼地躲过了数棵约有百年年岁的参天巨树,绕过了地上那条看一眼就让人觉得心惊肉跳的裂缝,小心翼翼地迈过了无数块儿大小不一的沙石和动物的尸体,将近十分钟後,华格终于到达了平时步行一二分钟就能到达的家。
他探头向深坑里面望去,赫然发现这竟然是一个差不多有十米左右深的巨坑,他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两步。说实话,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如此怕高,刚刚往下看的一瞬间,华格觉得自己的脑袋里突然袭来了一阵控制不住的眩晕,这股眩晕差点儿没让他一头栽进眼前的这个巨坑里面。
他闭上眼睛缓了一会儿,虽然不知道家里到底发生了什麽,但是既然这里已经不能住人,华格不打算再留在这里浪费时间,他最後瞟了一眼那个深坑,转身正准备离开,脚步却猛地停住了。
咦,那是什麽?怎麽看着像个人?
华格迟疑了下,他深吸了一口气,感觉自己做好了准备後,他再次看向那个巨坑的深处。
的确是一个人!
华格倒抽了一口凉气,而且还是一个浑身赤*裸一丝*不挂的丰满女人。
他的视线紧紧地盯着坑中的女人,因为思维专注在人的身上,此时他倒是没有了眩晕的感觉,只觉得坑里面那个女人的脸要命的眼熟。
“玛丽?”华格不可思议地喃喃道。
又仔细地分辨了一会儿後,华格彻底的确定了那人的身份,也不顾自己那轻微的恐高了,他连忙连滚带爬地朝着巨坑的下面跑去。
“玛丽?!”华格边跌跌撞撞地跑边大声地叫喊,试图确定下面的人是否还活着。
没有回应,华格大惊,他跑的狼狈,中途还摔了几跤,最後一次被东西绊倒的时候他正好脸着地摔在了一幅画上。
那幅画的上面画的是一个浑身赤*裸的中年女人,她正神情惊恐嘴巴大张的半倚在床上,她的身前,一个年轻的男人正在拿着一把刀不断的的刺向她的身体,她的身下,白色的床单已经被暗红色的鲜血染得通红……
见自己竟然摔在了一幅保留的还算相对完整的画上,华格的神情有片刻的怔愣,他垂下了眼皮看了那幅画一会儿,半晌,似乎回过了神儿来,他赶忙又起了身,快步朝着离自己只剩三四米远的女人走去。
金发如瀑,丰乳蜂腰圆臀,肌肤莹白如玉,比例近乎完美,女人,真是美丽的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膜拜的生物。
走到近前,华格垂下眼皮静静地打量着躺在自己面前的美艳女人,蓝色的眼眸中闪烁着令人看不懂的复杂光芒,良久,他慢慢地蹲下了身子,白皙修长的手指缓缓地探向了对方的鼻息。
呼吸温热,均匀,她是活着的……
华格盯着自己的手指和对方的鼻子的距离,又是一阵沉默。
好一会儿,他才仿若回过了神儿来似的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把它裹在了女人玲珑的身体上後,他打横抱t起了她,再次艰难地朝着来的方向走去。
“少爷……?”
一直因为马不肯往前走而被迫停留在原地的车夫愣愣地看着抱着一个女人从树林的小径里面走出来的华格,嘴巴因为惊讶已经张的能塞进一个鸡蛋。
他在凯恩斯家族已经工作了将近二十年,他可能算不上特别了解他的主人们,但是他却可以肯定地说他家的这两位小主人没有一个是正常的。毕竟,谁见过那种家世显赫不缺钱财但是已经二十多岁就是不近女色的男人?反正除了他家的这两位小主人他再没见过一个这样的男人。
而现在,他眼中的这两个不正常的男人之一的小主人的怀里竟然抱着一个女人……车夫震惊了,好在他这些年在凯恩斯家族已经经历过许多磨砺,在有些恍恍惚惚的华格走到马车前面的时候,车夫已经收拾好了表情,他恭敬地看着华格,小声道:“少爷,我们不去庄园了吗?”
“不去了。”华格仍旧有些晃神,他仿佛一直在思考着什麽,抱着人上了马车後,他道:“回伦敦。”
“是去跟老爷和夫人会和吗?”车夫又问。
这一次,里面沉默的时间有点儿久,半晌,就在车夫以为小主人默认了的时候,车厢里面突然道:“去伦敦东区白教堂街盖尔宅16号。”顿了顿,他突然又慢慢地接了一句:“不要告诉老爷和夫人这件事。”
听到这句话,不知道为什麽,车夫突然机灵灵地打了一个哆嗦,反应过来後,他连忙应了一声是,连两匹马什麽时候恢复了正常也没有注意到,他甩起马鞭调转马头一脸惶恐地朝着来的方向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