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深夜,相连的影子才分开。
“呜……”薇洛喘气躺在阿渊怀里。
甜蜜过後,疲惫上涌,热气熏得她完全睁不开眼,但心里却胀满了畅意。
温柔丶听话丶满足一切,爽了,从此以後,她也是有家的“孤狼”了。
甚至尚不待薇洛提出心底要求。
阿渊就已察觉,乖巧地和那些缠过腰身的水流一起为她全身捏,舒适得薇洛继续拿祂当靠枕。
可就在这神经松懈之时,身後的人问了句话,瞬间引起薇洛的警觉。
“洛洛,你还会在意你梦见的那个河神夫君吗?”
“会,”薇洛说了实话,“我知道你们都是河神。”
河神揉肩的手顿了顿,脸上笑容微扬。
可薇洛似乎误解了什麽。
她回身拥抱他,给予身为她夫君该有的安全感,“但你放心,我心里只有你一个,那家夥我会想办法解决的。”
身上按揉的力道停了,转为禁锢似的回拥。
而在薇洛柔软的发顶,阿渊的脸阴沉至极:“娘子可真是令我‘爱’极了。”
薇洛轻哼了声,蹭了蹭,闭眼落入梦乡。
看得夷渊心底又软又硬。
她果然是想要扔掉自己,可她又的确选择了祂,只是选择的是被表演出来的他。
圈她的力道有些大,薇洛以为有事迷糊着眼擡头,“嗯?”
祂没有睡,似乎一直看着她,看到了现在。
寒意窜上脊背,薇洛眨眨眼,以对方的身躯掩住面容。
这一瞬间,她忽而有种阿渊并非是河神的某一面,也不是不同时期的河神,反倒就是抛弃她的那怨鬼成神的河神鬼面,河神本尊。
好在丶只有一瞬。
夷渊察觉她身上泛冷,主动去营外生了火,还以神力调整温度,让自己暖些。
趁此机会,薇洛从枕边衣裳里摸出黄纸,垫在枕下。
待夷渊回来,两人相拥而眠。
可薇洛不知道的是,她哼哼入睡後,有大手悄悄擡起她的头,摸出枕下黄符。
阿渊盯着那张符,灿笑着的面孔染上阴冷。
此时此刻,梦中的薇洛又躺在了熟悉的软床上。
她知道,自己这是又做梦了。
只是似乎是符纸发挥了作用,这次她虽与上次梦见的场景一样,却不见河神本尊。
看来河神之梦的出现,与她在不在府邸无关,仅与她有关。
薇洛想着再去花点钱找天师看看,想翻个身,却忽觉不对。
手丶腿丶脚……全身像灌了铅,只有鼻子在呼吸,眼睛能乱转。
什麽情况?
薇洛迅速联想到了那个民间的传闻——“鬼压床”
在你毫无所觉的时候,就已经被“他”压住,当你努力起身时,啊,你终于察觉到了“他们”的存在。
可是,房间的目之所及之处只有她。鬼在哪里呢?
似是回应,门猛得被风“磅——”开。
薇洛死死盯着那,这阵无形的“冷风”呼啸着靠近她,可她动弹不得。
勉尽全身力气,就好像灌入了无底洞,只能擡起一根小指头。
尖叫发不出来,薇洛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东西”灌入被子。
被子动了。
无形寒意抚上後脖颈,给予甜蜜的惩罚,耳侧落下亲密耳语。
“你是想丶扔下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