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老天师说着笑笑,附身凑到她耳边。
薇洛欲举起的手一顿,水形项链扩散的动作一顿。
两人都等着这满脸划痕的老天师说什麽重要消息出来,就看那老天师朝她发抓来,“都到这了,我看你也没法出去了。”
薇洛眸中划过锋芒。
下一秒,那水形项链飞散。
看不清面容的天师之手未落,脖颈上就多了利刃。
她早已全解的束缚脱落,把着小刀,祂伸着尖长的指甲,寒凉顺其扫过天师的脖颈,一下丶一下。
两人并未多言,扫了眼所处环境。
他们似乎在房子地下,布局同镇河府下方极其相似。
不同的是,这里的空气也太过潮湿寒凉,连木墙都在渗着水滴。
显然是异世的镇河府地下。
两眼一瞥,确认了所在,薇洛当即压了压刀口:“说,从哪学的这些术法?”
夷渊跟着补充道:“说了,饶你不死。”
当然,此话为假。
鼻尖漫上熟悉的臭味时,祂平静无波的眸里便翻滚起怒海浪涛。
上辈子,她不在时,祂亦嗅到此味,比所有怨鬼都臭,独一门的,透着星点人味的那种独门。偏偏祂踏遍每一寸异世河堤,翻过每一滴南河河水都找不见影子,寻不得她灵魂。
这叫什麽事?
对此,即便脖子被无形冷刃擦出血痕,天师亦毫无顾忌地勾起唇角,露出笑来。
像是得逞了什麽似的。
同一时间,只见那天师手一转,一甩,一张黄符赫然从袖口滑出,红砂勾勒中间的宝剑样符纹。
“雷符!开!”声音很是耳熟。
黄符落地,烟雾霎起,原地炸响。
夷渊拉着薇洛闪躲,期间不忘死死盯了眼那老天师:“天老,再躲就没意思了。”
漫天烟尘从两人方才所处之处炸开,带出风浪。
而祂环着她腰,她搭着祂手。
一时间,两人互望,周围似有风月鼓动,一如心绪。
又过了几刻,尘灰散去,一黑影趴在地上,身上落满泥沙:“!!!怎麽会……”
薇洛迅速回过神,抽回手。
夷渊扬起的嘴角跟着落下,收回手,退开一步,面无表情地对老天师道:“怎麽会认出你?怎麽会制住你?我又怎麽出现在这的?”
此举倒显得薇洛自己过度反应起来。
她红着脸补上祂退的那步,勾上祂的手,与之同仇敌忾,暂时放下辨真委托事宜。
夷渊大手暗自包裹住那只温热小手,愈问,那几近无色的唇便愈沾上血色。
最後祂缓缓勾起那殷红如血的唇,嗤笑道:“是想问这些吗?”
“呵,不用了。”老天师低头撇了眼自己影子里蠕动的怨鬼,还有扒住自己脚踝的漆黑手臂,已然明白了一切。
但他不怒不悲,反倒又勾起了唇,道:“此局我可没输,你们两个迟早都会下……”
去陪我孙女一起。
後半句话尚未出口,他便不能再言语。
“吾面前还敢说胡话。”
只是。
夷渊动作间想捂她眼,却被薇洛轻摁住了,“无事。”
得看,看着这害死百姓的是怎麽走的。
将它以盒带上,示公衆,呈官府,明法德!
看出她铿锵有力的眼,祂霎时浑身被热意充斥,爱意激荡到两颊漫粉。
“嗯丶我来收拾收拾。”
这时,薇洛却望了望斜後方,挑眉回道:“好啊。”
待敌人首级收进盒里,薇洛眉间的紧皱才微松。
此行之後,她们对镇民丶对亡者也算有了交代,不过她还有疑问未消。
夷渊攀边上的木梯上去,掀开门板正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