邝振邦点头:“当然。这里是别墅区,安保等级高,不会有事的。一会倩雯去附近超市买点东西存着,兆文去买药品回来补充。”
他对邝永杰说:“尿检取消。这次台风不小,医院说不定会很忙。还是按兆文说的,下个月再尿检。”
台风没有打消邝永杰动手的念头,反而更坚定了。
台风登陆,交通受阻,半山别墅在远郊,邝振邦出了什麽事,等救护车赶到也无力回天。
这是老天在帮他!以後再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
与其讨好这个,奉承那个,不如把权和利都紧紧握在手里!
只想着就兴奋,邝永杰越擦越激动,地板被擦得光亮如镜。
尤倩雯收拾好准备出门,瞧见他还蹲在那擦地板,很是担心,伸手去拉:“永杰。永杰。”
邝永杰对她的呼唤视若无睹。
梁兆文劝:“让他去吧。这是好事。”
尤倩雯震惊:“什麽?”
梁兆文低声解释:“戒-断反应是这样的。会偏执地重复某个特定行为。没有逻辑,像机械一样。”
“真的吗?”
“真的。”
“走吧。”梁兆文瞧了眼屋外阴沉的天空,“好像快下雨了。咱们早去早回。”
邝振邦换掉家居服,拄着拐走向玄关。
翁宝玲问:“你也要出门吗?
“我去公司拿文件。”
“好吧。”
“对了。”翁宝玲拦住他,“给我点降压药。”
“怎麽了?”邝振邦一脸担忧。
翁宝玲两手指关节按着太阳xue揉:“可能是最近事太多,烦得我血压飙升。很累。经常头晕。”
这两天不知道怎麽回事,她明明有按时吃药,脑袋却晕乎乎的,不是困,不是累,是单纯的头晕。她觉得是被邝永杰这个败家子气得血压飙升了。
邝振邦说:“你先上楼休息。我马上拿给你。”
回到房间,拿出药匣子,邝振邦拿了降压药,犹豫两秒,又掺进一片含钾片。他知道含钾片会让翁宝玲犯困,快速进入深睡期。电闪雷鸣的台风天是他实施计划的日子,他不想把翁宝玲牵扯进来。
他上楼,倒温水,坐在床边,亲眼看她将药片吞下去。
“你走吧。坐在这干嘛?”翁宝玲躺在床上,戴上定时美容仪。这是一种新型的充电式美容仪,很薄,又很坚硬,像面膜,戴着睡觉,会放出舒缓的脉冲按摩皮肤。
邝振邦帮着盖好被子,喃喃自语:“安心睡一觉吧。一觉醒来,我会解决掉这些垃圾。”
他倒退离开房间,轻轻关上门,开车离开别墅区。
尤倩雯和梁兆文紧跟在他後面离开。
忍耐多日的邝永杰在这刻爆发,不用尿检,四下无人,肆无忌惮地回房拿出那瓶珍藏的,唯一的蓝色药剂,一针扎下去,瞬间肾上素飙升,全身血液沸腾。
唯一的不好就是短暂狂欢後,身体会疲软乏力。不像致幻剂那般持久。
但今天这种热血沸腾的感觉持续了很久。
从一楼擦到二楼,每个角落都涂上地板蜡,持续保持亢奋。也许是心理影响生理了吧,他这麽想着。
忽然,手摸到一个怪东西。乳白色的,只有巴掌大,摸上去还会震动,很细微的震动,像触电一样。其他房间的浴室水管没看到这个东西啊?
试着用手去扣,一下就掰下来了。
他捧着白盒子端详。
又看了眼房间地板拉着的细线,瞬间明白这就是翁宝玲放在房间害他头疼的东西,两个房间一上一下,水管贴着墙,墙贴着床头。
每个睡不着的夜晚,每个头痛欲裂的夜晚,都是这个小盒子在作祟。
翁宝玲这个贱人!
仍处于亢奋状态的脑子完全被愤怒支配,邝永杰拉开房门,冲向隔壁的翁宝玲房间。
“贱人!我找到你作恶的工具了!”
他叫嚷着冲进房间。
翁宝玲却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对他的痛苦置若罔闻。
邝永杰更生气了,觉得自己像小丑。
只会叫的狗是不会让人害怕的。
他从旁边拿过枕头,按在她脸上,越按越紧,愤怒地骂着:“贱人!去死吧!”
一时间他好像不受控了,等反应过来,翁宝玲已经没了动静。
药剂失效,血液抽回心脏,四肢冰冷疲软,吓得瘫倒在地。不敢去看,抱着头缩在墙角,崩溃地哭着:“我杀人了。我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