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战战兢兢地照做。
中年男人:“撕!”
“……!”
“把它撕碎!”
“……”
“永远都别再见她!永远都别再喊她‘妈’!”
少年泪如雨下,滴滴眼泪落到手中的照片上。
在中年男人的命令声中,他一下一下,将珍藏多年的照片撕成粉碎……
撕扯声中,他听到中年男人在说:
“怜悯别人,就是伤害自己……”
“我要你改掉名字里的一个字,不要怜悯的‘悯’,要,泯灭的‘泯’……”
“从今以後,你不再叫霍悯溪,要叫,霍泯溪……”
“霍丶泯丶溪……”
“……”
中年男人说完最後一句话,咽了气。
在心电图机的报警声中,少年嘶声哭喊:
“爸……”
“爸――!”
……
*
记忆片段读取结束,封闭的小空间重回安静。
黑衣男子收回手,又一次露出失望:
“唉,你也不是我要找的人。”
他转身面向河神,一边活动着举累的肩膀,一边公事公办道:
“行吧,该干活儿了。”
桎梏撤走,溪流的身体降到地面,恢复了自主行动。
他面目僵硬,胳膊在发抖,充血的双眼微微擡起,目光落在黑衣男子的背影上,恨意累积到极致!
就在黑衣男子把注意力转向河神时,溪流爆发出一声怒吼,如一只发狂的野兽,抡起拳头冲上去就要往他身上砸!
黑衣男子反应迅速,霎时回身,双臂往前一挡,一推,溪流整个人就被一下弹开。
他连退了好几步才站稳,却怎麽都不甘心,昏了头似的,直面对方也要硬上。
“溪流!”
米璃想制止他,却无能为力,眼看着他赤手空拳就直往上冲。
黑衣男子不再客气,手一擡,又是一股无形且强大的力量,再度将溪流一下拍到空气墙上。
“吧嗒”一声响,溪流发出一声闷哼:“唔……!”
这次的力道更大,那声音听着怕是骨骼都被震伤了!
溪流彻底没了反抗之力,整个人顺着墙滑下来,软瘫到地上,动弹不得。
黑衣男子甩甩手,轻描淡写丢出一个词:
“不自量力。”
米璃皱着眉头,无法言语。
不知该说什麽,能说什麽。
下意识将怀中的颜生搂着更紧。
黑衣男子处理完麻烦事,将乌云重新升至空中,回到刚来时的状态。
他开始按照规则cue流程:
“冯夷,你为祸人间,可知罪?”
河神“哇呀呀”一声叫,跪在大乌龟背上连连磕头:
“小神知罪!小神知罪!”
黑衣男子表演得一点都不走心,念经似的:
“念你是初犯,且不收你性命。但死罪可免活罪难恕,随我去天庭接受惩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