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霁刚从外墙翻下去,院外侍卫惊觉转过身:“谁?!”
两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个人拿起腰中佩剑朝林霁跌落的地方走来。
林霁咽口唾沫,此刻诡异的安静能让他听到自己心跳声,他现在的身份不过是个侍奉人的宫人,要是被发现夜闯太子殿不知道会死成什麽样。
好在夜够黑,林霁试图往草丛里躲,但如此寂静的地方,越动声音反而会越明显。
侍卫离自己不过几步之遥,门口处突然出现一道纤细的身影。
侍卫将脚步停下,立刻走到门口人一边,不过一会,黑影人从门口走进来。
身穿黑色斗篷,挡住面庞,从身形上看,应该是个女生。
林霁没犹豫,趁门口侍卫没再注意这边,立刻飞速又轻手轻脚的走到太子大殿後面。
後殿是太子居住的地方,随着林霁跟着黑衣人一路行走,他本以为这位黑衣人会进後殿,谁知道却越发往後面的偏路走去。
林霁一路躲躲藏藏,终于看到黑衣人进了最後面的一个偏院。
他趴在窗户边,窗纸处透出一点缝隙,能略微看清楚屋子里发生什麽事。
黑衣人将斗篷摘下,浅粉色的衣裳露出,是先前在浣衣局的那位李玉亭。
而她身前,则站着一位身穿白衣的男生,面容算不上清秀,但一身装扮也显得有些俊朗,衣装干练,浓眉薄唇。
“怎麽样,有我给你的令牌,他们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光看了一眼令牌就让我进了,倒是你,还好吗?”
这是?偷情?
林霁心里升起疑问,他一开始确实把矛头放在这件事上,可如今看来,这件事另有隐情。
至少身前这位男生,看着可并不像他以为的太子殿下。
而且若是太子,何必大费如此周折,按古代那时候,只要太子说好不会和这个宫女産生太多联系,上面那些人说不定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那这个男人是谁?为什麽一个普通浣衣局的宫女会和他认识?
林霁尽力靠在窗边,只见男人一脸愁容。
“唉,事情现在进展堪忧,如今他们将信王扣下,说是好不容易来一趟多住几天,但那不就是赤裸裸的软禁吗,我身为公子的贴身侍卫,被迫分离住在这里,即使平日里没几个人,我也能感觉出有人在盯着我。”
“亭儿,真是苦了你,宫里的日子很累吧。”
“叶哥哥,瞧你说的,这宫中既管住,还有衣服穿,每个月能省出点钱寄给家里,比在乡下吃不饱穿不暖好多了,多少人求都求不来呢。”
李玉亭轻轻牵住男人的手,双手握住:“倒是你,没想到之前你说出门游历,居然是跑到了北国,还当上了北国信王的侍卫,这些年来,也是够狠心的,一封信不愿意寄。”
男人叹口气,温柔的将身前少女揽入怀中:“亭儿,不是我不愿,是实在没有办法,现在战事频繁,光南国国内都难以用信件交流,何况是前线还在战争的国与国之间呢?”
“信王在北国也并不受待见,明知道这次是个鸿门宴,皇帝仍然铁了心要把他送过来,每次都说议和议和,可到最後总觉得自己获得的利益不够,便仍然以战争相向,最後苦的,可都是些寻常百姓啊。”
李玉亭依偎在心上人肩膀处,声音带着哭腔:“这次一别,还不知道什麽时候会再相见。”
男人心疼般轻轻抹了抹她眼角,安慰道:“好啦,在哭就不好看了,好不容易生的这麽漂亮的脸蛋,不得多看几眼,再说我不是给你搞到了令牌吗,放心,有这个牌子那些人只以为你是别院来侍奉太子的宫女,不会难为你的。”
“可你呢?”
“我担心你的安危啊。”
李玉亭捧起对方双手,目光坚定:“叶哥哥,我们私奔吧,离开这些深宫大院,去找个没人的地方,我这些年还攒了一点钱,可以当做盘缠……”
“谁在外面偷听!”
话没说完,男人突然握起一边的佩刀,下意识将李玉亭护在身後,目不转睛的盯着门口。
林霁站在窗边几秒,没动,没想到这个NPC这麽警觉。
眼看他不现身对方就要出来的状况,林霁左手的手指轻轻搓一下,推开木门。
冷声道。
“李玉亭,你私通外敌,如今我亲眼所见,证据确凿,你有什麽辩解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