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还睡,收你来了
山本一夫嘴角扯出一个极为牵强的弧度,那笑容像是硬生生贴在脸上,难以下咽地咽下嘴里的饭,强装镇定道:“好吃,悦悦做的手艺真不错。”
说着,他又重新夹起一块茄子,茄子在灯光下泛着油亮的光泽,他慢慢咀嚼着,茄子的味道确实鲜美,可此刻他的心思全然不在味蕾之上。
山本未来也跟着夹了一块茄子,放进嘴里细细品尝,试图用这正常的味道来冲淡嘴里那怪异的煲仔饭馀味。
毛悦悦低着头,机械地往嘴里送着饭,眼神却时不时瞟向那几盘没怎麽动过的菜——牛腩面丶西多士丶煲仔饭,她故意提高音量,带着几分试探问道:“你们怎麽不吃这几盘呀?”
看着未来和山本一夫那吃得极为艰难丶满脸隐忍的模样,毛悦悦心里像被堵了一块大石头,很不舒服。
她满心疑惑:“真的是僵尸吗?可为什麽打神鞭一点反应都没有呢?”她的目光偷偷瞟向供桌上静静躺着的打神鞭,那打神鞭安静得仿佛只是一个普通的摆件。
“山本武如果是僵尸,为什麽一开始还接近自己,不怕自己收了他吗?”毛悦悦感觉自己像是被狠狠欺骗了一般,脸色渐渐变得不好看,原本明亮的眼眸此刻也黯淡了下来。
自己总算知道小玲的心情了,她发现况天佑是僵尸的时候也是这般难受吧。
这顿饭吃得格外沉闷,几乎只能听到筷子碰撞碗碟的声音。毛悦悦深吸一口气,努力打起精神,脸上重新堆起笑容,说道:“食不言寝不语,好习惯。不过咱们玩个游戏吧,活跃活跃气氛。”
山本未来放下筷子,眼睛里闪过一丝好奇,问道:“什麽游戏?”
毛悦悦迅速起身,将牛腩面丶西多士丶煲仔饭摆成一列,这些是没有滴过绿色液体的,僵尸吃起来味同嚼蜡。
接着,她又把碗仔翅丶肉末茄子丶凤爪摆成一列,这些是滴过绿色液体的,按她猜测,僵尸会很喜欢吃。
山本一夫看着她这一系列动作,虽然不明白她这样做的意义,但还是配合地露出感兴趣的神情,说道:“看起来很有趣呀。”
毛悦悦兴奋地拍拍手,说道:“好了,咱们来玩剪刀石头布吧,输的人吃下面这一列,赢的人吃上边这一列,怎麽样呀?”
“好!”“好!”山本未来和山本一夫异口同声地应道。
游戏开始,毛悦悦丶山本一夫和山本未来都全神贯注地出着拳。毛悦悦眼睛亮晶晶的,每一次出拳都带着几分小紧张和小期待。
山本未来虽然嘴上傲娇,但此刻也玩得很投入,脸上偶尔会闪过一丝小得意。
山本一夫则依旧保持着那斯文败类的模样,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出拳时动作优雅又迅速。
“剪刀石头布!”随着一声声呼喊,三人时而欢呼,时而懊恼。欢笑声回荡在餐厅里,驱散了之前所有的沉闷和猜疑。
山本一夫看着毛悦悦和山本未来脸上那灿烂的笑容,心里也跟着暖了起来。他微微仰头,看着餐厅里柔和的灯光,心想:要是时间能停止在这一刻就好了,不用去想那些复杂的事情,就这样开开心心地玩着游戏,多好。
盘里的菜和饭随着三人一轮又一轮的剪刀石头布游戏,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越来越少。
看到未来又一次输了游戏,山本一夫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那笑容里带着宠溺,又带着几分游戏胜利的喜悦,他打趣道:“未来,你又输了,看来今天这运气可没站在你这边呀。”
山本未来气鼓鼓地瞪了他一眼,腮帮子微微鼓起,不服气地夹起牛腩面,那面条长长的,还带着浓郁的汤汁,含糊不清地说:“哼,再来一把我会赢了你和悦悦的,你们可别得意太早。”
毛悦悦看着他们俩,一个得意地笑着,一个气鼓鼓地反驳,那画面温馨又有趣。她自己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眼睛弯成了月牙儿。
菜都吃得干干净净,连一丝汤汁都不剩。毛悦悦手脚麻利地把盘子和碗都收到托盘里,她轻轻叹了口气,目光在山本未来和山本一夫身上流转,带着几分憧憬期盼,喃喃道:“如果你们父女俩永远都这样开心,那就好了。”
山本未来和山本一夫互看了一眼,未来眼神闪烁,迅速避开了山本一夫的目光,双手不自觉地在裤子上来回摩挲。
毛悦悦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笑着说:“你们先聊,我去洗碗了。”
说完,她端着托盘,脚步轻快地朝厨房走去。
在厨房里,毛悦悦一边洗着碗,一边看着水龙头里潺潺流出的水流,思绪也跟着飘远。她心想:“如果山本武跟自己主动说自己是僵尸,就原谅他了……毕竟他一直以来对自己都挺好的,要是能坦诚相待…”
餐厅里,气氛却有些微妙。未来沉默了片刻,突然开口,声音带着几分生硬:“饭已经吃完了,你可以走了。”
山本一夫微微一怔,脸上露出错愕的神情,他不解地问道:“未来你怎麽了,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
未来双手抱胸,眼神里满是决绝与痛苦,她低声说道:“就是因为我们太开心了,像之前吃饭那样,可是这些全部都是假的”
“我们是僵尸的事情永远是改变不了的事实!每次装作正常人和悦悦相处,我都觉得好累,好虚僞。”
山本一夫听着未来的话,心里一阵刺痛。为什麽每次未来说话,都是自己不喜欢听的呢?他微微垂下眼帘,侧了侧头,试图躲避未来那犀利的目光。
未来见他依旧是逃避的态度,嘲讽地冷笑一声:“你要逃避到什麽时候,悦悦她是个人,难道你以後也要将她变成僵尸吗?”
山本一夫猛地站起身来,双手撑在桌面,身体前倾,眼神中透着疯狂。大笔一挥,在空中虚划着,怒吼道:“那又怎样,等我除去况天佑和马小玲,照样一样统治世界,到时候区区一个毛悦悦又算的了什麽!”
未来也激动得满脸通红,她“唰”地一下站起来,双手握拳,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声音因愤怒而颤抖:“你简直是无可救药!”
毛悦悦在厨房里听到外面又吵起来了,心里“咯噔”一下,赶忙把洗好的碗和盘子小心翼翼地放好,匆匆擦了擦手,小跑着来到餐厅,边跑边喊:“未来,阿武,你们两个在吵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