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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老与终(第1页)

月老与终

145月老与终

“我知君履诺心切,然此事非一方可定!岂是南军允君通行,积城便会开门相迎的?”

尹绘入积城,实有利南国,但他却不能以国之利相劝,因一旦涉政,其东人身份就有了代东国之嫌。正东乃眼前事,监探南国却在长久。若想长久于南国行事,首要便是淡去南人将他与东国等同视之的印象。所以他只能再用救人做借口,谎称虽未能将人救出亦要将尸身带回,这才执意入城。可这借口到底欠些说力,以招拾绍托词——毕竟积城也未曾为其尚在昏睡的主人开过门。

“门要一扇扇开,路需一步步行。如今正东帝已亡,绘上山时犹见逃兵遁退,民心无聚,军心不稳,积城必乱。正东本为痴人一梦,城破梦破,何止几人之癫?难料将来!绘着实不敢拖延。”尹绘言及正东之终,绝非无心,虽趁夜翻墙亦可,然此一时彼一时,纵积城已乱,于战中亦不可小觑防守。若有捷径,何不一试?

“君毕竟于王子有相助之义,若执意一试,我自会禀明大王子,成事与否非我可决。”拾绍推不过,将下山请禀。尹绘谢过,作势相随,却在出门不远处被齐媅叫住。

“媅知君自有办法入城。”她将他引离拾绍。“可若媅能有相助,君能否亦相助于我?”

尹绘既已将自己前绣衣使直指的身份告予弥煌,便无意隐瞒,只是此时弥煌未醒,无人相证,他又急于入城,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地未与旁人道。可于齐媅,其乃存心利用,若使她无知卷入,又于心不忍,便直言劝道:“女公子既为亲所弃,又得南王子相护,或许不应再入积城。”此既是他诱人甘愿的手段,也是他容人选择的真心。

“君果已知我身世。然媅虽为亲所弃,以如今形势,又怎能作壁上观?父虽痴做了许多错事,实亦非大恶之人;母虽厌惧于我,却也终无害人之心。媅不奢求君能保全我全家,只望若媅未能说服父亲,君能助我带走无辜幼弟。”此事,她无法请托弥煌。尹绘虽为陌路,难辨立场,亦不解其能,但胜在通利弊晓权衡,重信守诺,且其本欲出入积城,此为互助,算不得连累。

绘诺,又告予拾绍。拾绍奉命保护弥煌,对齐媅的身份怎会全无调查,只是碍于战事,消息闭塞,了解得不够详尽。弥煌有意不提,他便也不表罢了。于是,绘与媅约好若得允再上山接她後,便与绍下了山。至营地,绍先入,因其亲眼见到了尹绘挟质救弥煌,为绘增助不少。大王子细问了弥煌的伤情,又亲自出营道谢,引绘入营食饮,于谢意中端详探问,再三劝说此行危险,但见其心意已决方允通行。然南军虽允行,却难抵积城正门弩箭,遂绘又接媅至山脚,换上午前藏好的兵甲趁晦暗不明时佯装绕过南军而归的逃兵,以带回安愐候嫡女求赦。

赦与否,守将岂敢自定,今日战败,城中人心浮动,逃兵何止一二,却是头一次见逃而又归的。守将门开了个缝,让前次送齐媅入城的守兵辨认,确认後才将二人放入,当即便绑了尹绘,与齐媅一道送入郡守府。一行人一路无车,秋风寒瑟,天雷滚滚,大雨欲落,已是二更时分。安愐候正于偏院夜饮,醉意朦胧。

“父亲竟还有心饮酒!”

“非也!醒时无为,醉求无心!万事休——矣!”

“父亲……”齐媅刚欲相劝,忽闻尹绘唤“女公子”,急改口道:“此人非有意私逃,只因受伤昏厥,醒後无措才遁入山中,其一路送我至此,还请父亲恕其罪过。”

“既能脱身,回来作甚?”安愐候擡了擡手,叹:“罪者尚可谅,悔者何堪罚?”

守兵未动,反问:“是否需对过名册,问清原委,再请定光禄勋?”

安愐候不悦,却忍而未发,只道:“人留下,我自会去请。”守兵仔细看了看尹绘,终是退了出去。齐媅为尹绘解了捆绑,绘跪谢,说了些忠心之言。安愐候动容,又嘱道:“眼下光禄勋正寻逃兵杀鸡儆猴,你自小心些。”

此时秋雨飘落,齐媅扶安愐候入屋,支走了旁人,劝道:“父亲既知万事皆休,何不趁尚有力,携亲夜遁?”

安愐候倚几而卧,半晌无言。夜雨渐密,风声渐紧,雷声似爆,电闪如炸。安愐候猛然坐起而怒斥:“为将者怎可不斗而逃?”

“父欲斗何人?东军?亦或南将?为将者更应审时度势!弟幼弱懵懂,母平日已是日夜忧虑,当下该是何等惧惮?父一生所求不过是延祖父荣光,补少时过错!可曾想此生为夫为父之错何时补?”

“休得妄言!夜已深,速速出城去吧。”

“父既一意孤行,合该为母弟先留生路!”

“出去!”安愐候暴怒。事到如今,哪里还容得他想与不想?光禄勋几日前便已将其妻子秘密幽禁,而就在齐媅来之前,方才有人游说其夜刺光禄勋,向东帝表心。他本犹豫不决,可遣人送走齐媅後,他静坐于室,酒意已消,回顾此生,怯隐于雨,竟突生了悲勇。

而于此同时,尹绘为防光禄勋破釜沉舟,计引乱于内。他细思诸人,觉安愐候不足以谋,却是他与弥煌出城时负责追捕之人似可一用,遂寻其住处,以献策为名请之相见。此人原为郎将,自认得尹绘,迎坐斟酒,全无彼时威势。谈笑间,尹绘戏言光禄勋已至末路,何不取而代之?进可一呼百应独占西南,退可以诛贼之功求官东帝。郎将口斥而面悦,显然早已动此心思。两人相谈甚欢,于磅礴夜雨中刺杀之事已有雏形,酒意正酣,却忽闻屋外传报光禄勋遇刺!岂会未及行而先有果?顿时酒醒,唤人详问,道乃安愐候行刺未遂,现已被捕。

安愐候在光禄勋接管阳湖後已逐渐失势,就算刺杀成功也无力控局,行此举,若非受人利用,便只剩寻死了。可若是受人利用,更应如尹绘这般诱有势者两相斗,一举两得,何须用这样一枚胜算本就不大的废棋?除非用此棋的正是光禄勋本人——他既要用人,又急需稳固军心,此时因安愐候行刺,将战败一切矛头推咎于他,如此,如郎将等握有权势者只能暂按不动,人心有了共敌,亦自会重聚。细品此计,岂非与当年摄国平反之计无二?

尹绘无意再留郎将处,托醉酒告辞,刚一出门就察觉有人暗随,此也不难猜——郎将既一时动不了手,而尹绘已知其异心,若转投光禄勋,他便落了下风。所以尹绘一走,他便将其行踪告知光禄勋。很快便下令全城缉捕。

这边尹绘带着郎将的眼线一路至西城墙,翻墙而出。眼线未追出,却示警了兵。了兵匆忙排查,将大半缉捕追兵引至外城。而尹绘却绕了个弯又回内城了。他找到安愐候受押处,想其虽已无权,却尚有些民心,若使其痛斥光禄勋杀天子而欲自立,应可拖延一阵。好在此时大雨,且多数人都在外城寻他,潜入狱中并非难事。可令他难料的是光禄勋之狠辣远胜摄国,安愐候明明受其利用背此先有罪後落人之祸,无论其认与不认日升都会被处死,可光禄勋却仍将审问之事做到了极致,只留他一息尚存。安愐候妻子亦在狱中,其妻已然失智,怀抱高烧幼子全听不进人言。尹绘无力将三人救出,念与齐媅之约,不得已击晕了安愐候之妻,抱走其幼子,归食肆。齐媅已先他而至,于煎着药的地炉旁小憩,全未觉有人入内,应也不知安愐候行刺将死之事。

绘本想退回屋外,但见孩童病重,舍礼而唤:“齐女公子?”

齐媅已近两日未睡,此刻乍醒,忽闻人唤“女公子”,一时恍惚,睁眼所见皆是旧时景,竟错忘己非旧时人。“君在何处寻得幼弟?”她清醒过来,“我归家时,家中已为旁人居,问皆不知母弟迁居何处。”见尹绘已将其弟安置榻上,正为之脱去湿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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