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也不是有些。
是很疼。
她甚至很想问问他,对自己的心意可有半点真的。
但她不敢问。
也不愿将眼下这点体面扯下。
云渺的步子不快,不知不觉间却已经走到了长廊的尽头。
她的脚步顿了一下,看着面前的墙面,稍稍往後退了半步才转过身,推门走入房中。
关门时,她还盘算着要去屋後的池子里泡上一泡。
可下一秒,她却蓦然间眼前一黑,失去了所有意识……
隐在房中已久的男人随即将人揽入怀中。
谢诀半点未急着继续他接下来的打算,而是弯下身将头深深埋进了怀中人的脖颈之中,一如二人先前亲昵的那般模样。
只是今日对方身上,除了他熟悉的那股清荷香之外,还掺上了些陌生的味道。
当然,他知晓那味道是来自何处。
那张令人生厌的脸再一次在他的脑中浮现出来。
谢诀从云渺的颈窝之中将头略略擡起了些,眉心也蹙到了一块儿。
他端详着云渺身上的衣衫。
他自然想将其换掉。
上头沾染了那个男人的味道。
男人圈着云渺的手也不住地收紧,指骨分明的长指陷入云渺月白色的衣衫之中,却有小心控制着不伤到对方半分。
细腻的外衫落在他的掌心,谢诀凝眸看着云渺身上的衣衫。
忍着想要将那身脏了的衣衫剥下的冲动,他施了个洁净术,将其身上那属于旁得男人的味道里里外外除了个干净。
做完这一切,他才勉强算作满意地勾了勾唇角,打横抱起怀中人朝着榻边走去。
无声的禁制亦被落下。
那里,他已为她准备好了所有。
阿姐只能是他的。
没有人可以觊觎,更不能有任何人抢走他。
哪怕阿姐现在不喜欢他了。
但是他会让阿姐重新喜欢上他的。
他们本就该在一处。
怀中的女子被放在了软榻之上,男人坐在榻边用目光一点又一点地描摹着对方的容颜,指尖亦止不住地抚了上去。
像是要将分开这些时日里损失的那部分一并讨回。
好半晌,他的视线才从云渺脸上挪了开来。
他侧身,从裙摆之下捉了云渺的脚踝。
男人一步步,很是认真地将一端系在床尾的红绳的另一端一圈圈绕上云渺的脚踝。
缀在红绳之上的那枚金铃随着人的动作不住地传来细碎的脆响声。
男人却恍若未闻,只专心手中动作,像是雕刻一件再上心不过的器物。
既然白日里阿姐将二人尾指之上缠着的那根红线剪断了,那他自然也是不介意再亲手为阿姐再系上一根。
屋中只燃了零星几只红烛,晕成一团团橙红色的光亮。
不会太暗让人难以视物,亦不会太亮扰人清梦。
床榻上挂着的红色轻纱质地的床幔,被夜风轻撩起,轻轻飘动着,将榻上二人的身影都氤氲其中……
细碎的光影带着暖意,隔着眼皮落在瞳孔之上,一点点将人的意识唤回。
云渺恍然间觉着自己似乎漂在一汪热泉之上。
温热的泉水自四面八方将她裹挟,且不断将她浸泡其中,以致最後她险些都有点呼吸不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