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茴看着段斐发丝间的两片落叶,长得还算可以的脸上灰仄仄的,忍俊不禁,“谁跟你有情。”
“你!”
真的气急败坏的段斐满脸问号:他是这个意思吗?坏女人!
可坏女人的笑又令他不由自主地消气,别别扭扭地从落叶堆里起身,一秒八百个假动作的掸尘:别以为你笑一笑我就会原谅你。
“马中了枚暗器开始毒发,如果不跳车我们都得出事,我特意收罗落叶给你做的缓冲。”
“那你!…”段斐瞧着叶茴扑闪扑闪的睫毛,明知是坏女人的有意为之,“罢了,本公子这次就原谅你了。”
“不计较啦?那帮我扶他去那边树上靠靠。”叶茴指着洛十洲招呼段斐。
“好过分。”
叶茴耸耸肩,表示自己一贯如此。
……
“昼城主,夜城主,我们不追了吗?”
朝城内深谙追踪的夜城主其实已经寻到叶茴一行的去向,面对弟子的疑问,捋着白花花的胡子,仔细端详手中香囊,是方才慌乱中叶茴无意遗落的。
香囊小巧玲珑丶清香芬芳,分明是女子之物。
夜城主摩挲着其上的纹样,答道:“不必了。”
将香囊传递给身边的昼城主,两人心照不宣地一对视,继续嘱咐:“拦截住所有阻碍他们离开的各路人士。”
弟子们虽然不解,但师命难违,“是。”
……
“咳咳咳丶咳咳咳…”
洛十洲终于有醒转的趋势,但还是紧闭着双眼,嘴唇发紫,之前比武落败时捂住的胸口渗出了黑血,看样子云薏的毒针已经进入他的体内。
叶茴也是苦恼,“还想冠绝天下,现在小命都难保。”
“诶,你会治病吗?算了,感觉问了也是白问。公子哥。”
段斐注视着洛十洲洇湿黑血的胸口衣服,“谁说我不会的,只不过,大夫都在府中而已。”
“那能叫你会治病吗?”跟段斐讲话简直是浪费口舌,叶茴白眼。
“还不是因为你莫名其妙就拽着我亡命天涯。”
“强烈控诉,你的行为是拐卖成年美男子,罪加一等。”
叶茴差点脚一滑摔倒,胳膊像触电似的莫名一麻,“什麽东西?美男子?在哪啊?我怎麽没看着?”
“你就是采花大盗。”
段斐气鼓鼓走出几百米,发现叶茴压根没追的意思,又没事人似的退回来,“不,男子拐女子算作采花大盗,你而今行为算得上一个采草大盗!”
叶茴抹去脸上的吐沫星子,转身架起死沉死沉的洛十洲,毅然甩下段斐往另一个方向走。
“喂!居然无视本公子?”段斐拦住去路。
“段斐。”叶茴无奈看向对方眼底,“你如果很是精力充沛呢,就过来帮我扶一下他,不然就小嘴巴闭起来。”
跟只炮仗似的段斐难得哑了口,磕磕绊绊地道:“你你你,你打算去哪?”边口嫌体正直地凑近,“倒是给我一只手,唔,死沉死沉的。”
轻松了太多,叶茴解释,“往这个方向走,远处有炊烟。”
“行。”
走着走着,叶茴忽然发现自己肩上的重量完全消失,瞅瞅默默抗走洛十洲的段斐,干脆不做样子,全部丢给身强力壮的段斐,难得心情愉悦地哼起小曲,在前方带路。
阳光甚好的午後,道路上空零零落落横生出绿叶,路面斑驳阴影,紧绷神经全然放松後。
忽觉早已经饥肠辘辘,毕竟那点碎嘴点心管不了多少用,一心想着赶快到有人的地方买吃食。
“咕噜噜…”叶茴撇了眼段斐,昂,某人比我还饿,一想到这个都不怎麽饿了。
炊烟随风飘得远,实际脚下弯弯绕绕的山路有一大堆。
进入游戏後的段斐便再也没干过自己脱衣穿衣的活,更别说是粗活,所以一段路下来架着洛十洲的肩膀很是酸痛。
但为了不给叶茴理由嘲笑他,段斐拼了这条命也会架住洛十洲。
想到这,他提了提肩膀,提溜回有些滑落的洛十洲。
“哼,你一言不合把我拐来这,你知道你会是什麽下场吗?抓到你之後知道我父亲会怎麽对待你吗?”段斐恶狠狠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