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爷被人带着越过李啓铭,关进了後院的笼子里。
後院顿时传来阵阵滋滋哇哇的声音。
李啓铭觉得嘴里涩得发慌,说不出话来。
他组织了好久的语言,最後只说了一句:“是我放走了他。”
衆人听得不知前因,辛渊却清楚得很,蔡画结合第一次见到辛渊的场景,也知晓了几分。
难怪那一次李啓明比别人回来晚得多。
李啓铭那时并不是第一次跟着辛渊出来办事,他们一起出生入死了不知多少次,那次的事他只是悄无声息的放走了一个人,没有人知道,就算有异样,辛渊也不会怀疑到他头上去。
李啓铭以为辛渊在想着如何责罚他的时候,辛渊只是道:“做好自职责之事。”
他同田知县交代了几件工作上的事,又嘱咐了兰慧慧几句,便同蔡画离开了。
一切因素都没有百分之百的被排除,他们也是携带着危险因素的人。
蔡画回到屋子里,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心有馀悸。
她喃喃道:“想不到啊,想不到啊。”
辛渊坐在蔡画旁边。
这下桂江县出现鳞片人原因基本可以确认,就是由李啓铭的大伯,李大爷逃至桂江县传染的。
也就是说,後院的两人身上的不是鱼鳞,而依旧是——蛇鳞。
确如兰慧慧所说,极有可能是经过了某种变异。
庆幸的是,他只来了这一处,至少其他地方没有收到相关的消息,没有消息便是好消息了。
可即使是这样,也依然有大量的变异的人。
蔡画似乎也想到了这个问题:“督主,那已经变异了的人怎麽办啊,还有传染变异了还没有显现出来的人,还有说不定处在传染风险下的人。”
这也是兰慧慧担心的,关于眼前这个翻遍大量医书中没有找到记载的丶不知能不能称得上疾病的变异,该怎麽治疗。
辛渊摇头,比起救人他更擅长杀人,所以最好的办法是兰慧慧找到救治的办法,然而这希望目前还十分渺茫。
辛渊的表现让蔡画紧张起来:“那万一,我们俩也变成那样了怎麽办?”
她本来就是一条蛇,会不会变成模样丑陋丶吐着黏液,到处爬行吃人的蛇!
那辛渊会变成什麽样子,如果他变成了蛇,岂不是想吃谁就吃谁!
“不会的。”
“万一呢?”
“万一的话,”辛渊眸子里闪过笑意:“那我就一口吃了你!”
她抖了两下,果然如此!
不知辛渊什麽时候把她的手抱在手里:“别多想。”
蔡画不自在的从细长的骨节里抽回自己的手。
说话就说话嘛,碰她手干嘛,老是这样。
老是这样……蔡画忽然道:“督主,你今天没事吧?”
她其实是想问,他怎麽忽然掉水里了?
“嗯,其实,”辛渊停顿了下,似乎是在斟酌该怎麽说,“我有时会怕水。”
在某些时刻特别恐惧,说不上来具体是什麽时候,也没请大夫看过。
他将这个弱点隐藏得很好,除了他自己,没有人知道。
现在知道的人少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