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老板说他从来没见过她,不过她的婢女倒是常来这里买香料。
台阶上有两扇灰褐色木门,木门之上,不大的匾额下端端正正写着“酣梦居”三个字。
时辰一到,门从内打开,女子分至两列相对站定。
女子身量苗条,皆着红衣,脸上覆着面纱,单是那如豆腐般光洁的额头和柔弱无骨的手,就一眼窥出姿色不凡。
这酒楼外头朴素至极,里面出来的女子倒是个顶个的美。
尤其是最後出来一个头戴红花的女子,从两列女子中走出,更是不俗,轻薄的面纱後,隐约看到女子的巧笑。
她手臂上挎着一个小篮子,向台阶下等待的衆人行礼道:
“诸位,今天酣梦居的入场费是一百两!”
台阶下面立刻就沸腾了。
“啊!昨天不还是四十吗!”
“天呐,我从未见过如此高的价格!”
“不是说小道消息,今天是低价吗,我看我这辈子都别想进去了!”
“一百两银子?”斗笠下的人说道,“督主,我还是在外面等你吧。”
这麽多的钱她得赚多久啊!
辛渊拉住欲要後退的蔡画,站在人群之後,前面的人越来越少。
围在门前的人走了大半,也还是有不少人,有的人已经开始掏银子了。
也有第一次慕名而来酣梦居的人,听到这个价格,跟蔡画一样的反应:“什麽酒要一百两?”
他旁边的人心知肚明的邪笑道:“你以为大家就是喝个酒吗?”
外面皆传,酣梦居看似是酒楼,实则是个大窑子,人多有所不耻。但也只是传言,从未有人站出来斩钉截铁的说确是如此。
就算是窑子,百两的入场费门前也不缺人,不禁让人好奇这里面究竟有什麽东西让人趋之若鹜。
这人说话不低,若梦听到了,但并未解释。
关于入场费,香老板也提到过,去酣梦居只需在进去的时候付一次钱,进去之後无论是喝什麽丶做什麽一律不用再花钱。
而入场费还不是固定的,费用多少,据说全看老板的心情。
她们也不担心价高了外面有没有客人,无论低价高价,门前也从不缺人,就像今天。
旁边穿着宝蓝绸衫的公子哥说道:“若梦姑娘,可是今日有幸能够袁老板的红筝舞?”
听公子哥的口气,是这里的常客。
若梦姑娘笑道:“那是自然,今日有贵客到来,老板很是高兴,周公子快请进吧!”
有人听到可以看见袁老板跳舞,想走的脚步有收了回来。
酣梦居日日都可以进,这红筝舞可不是日日都能有幸看到的。
忽然,人群里蹿出个衣衫褴褛的乞丐,如灵活的老鼠一般冲到若梦前!就在距她还有一步之遥之时,若梦身边的粉衣服姑娘,擡起一脚,那人已被踹至临街的柱子上。
周围的人只是回头看了一眼,再嗤笑几声,抢银子的事他们已经见怪不怪了。
他不是第一个人,可从没有人成功过。
乞丐身上脏兮兮的,衣服上打着布丁,他擦了下嘴角的血迹,愤愤不平地走了。
辛渊把蔡画因扭头幅度过大,弄乱的纱幔整理好。
上面那几名女子看似弱柳扶风,实际上多少都有点本事在身上,对付这些个没什麽武功的普通人绰绰有馀。
蔡画眼睁睁的看辛渊放下银子,差点跌倒辛渊怀里。
这麽多银子,就进去喝个酒,没点别的什麽事?
蔡画道:“我是一定要进去吗?”
纱幔後的眼神幽怨,如果这钱都能帮她付出去,她有个好主意,不如……
辛渊道:“别怕,我不会找她们。”
“……”
蔡画“啊”字卡在嗓子里,若梦看向她先一步道:“这是位姑娘?”
辛渊反道:“姑娘不能进?”
“那倒没有,凡是来酣梦居的都是客人,只是从未有女子来过,”若梦浅笑道,“两位客官里面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