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虞七的样貌,从来没有变过,如果要更详细地说,那就是虞七的相貌和第一页时一模一样。
难怪虞七对男人的称呼一改再改。
是啊,她第一次见到的虞七和现在的虞七也是一模一样。
虞七跟她一样,没有精怪的奇异法力,腾云驾雾的能力,只有一个,那就是特别人能活儿,活到不知道可以活到多少岁。
蔡画之前是这麽总结的。
她从前见到的虞七是什麽样子,现在见到的虞七就是什麽样子。
这本画册也有跟了慈那本画册一样的采药消失情节,可画中偷窥那人明显是个和尚。
爷爷去采药前,对虞七说:“等我回来。”
蔡画很快就想明白,那个和尚是了慈!
而且那不是结局,後面的还有内容是虞七找到了了慈,想杀了他,不过第一次没成功,第二天她就忘了前一天的内容丶
她又开始了每七年一次的遗忘。
後面的部分画技潦草,人都画不明白,蔡画刚开始学作画都画得比这好看。
好在那个光光的脑袋却尤其容易辨认。
後面明显是出自另一个人的手,後面还有一行字。
“五年青梅竹马,十五年夫妻,三十五年妇女到爷孙,你食言了,夏万水。”
虞七看到夏万水三个字时,眼泪忽然就冒出来了。
蔡画擦去又有新的,她难过地说:“小鲤鱼,别哭了……”
虞七擡手抹了一把,神情有点发懵,她不知道她哭了,好像流眼泪是很自然而然的事,也不知道自己为什麽哭。
慢慢的,一股窒息的痛从虞七心底出来,痛到呼吸都发颤,明明只是一个画册,她不知道为什麽这麽痛。
蔡画道:“虞七,後面应该是你画的,字也是你写的。”
记忆可以消失,笔触的习惯却如同心动一样不可改变。
虞七脑袋靠在蔡画的肩头:“财财,我的夫君不叫裘遐,我的夫君叫夏万水。”
“嗯,我记住了,虞七的夫君叫夏万水。”蔡画用自己的脑袋轻轻蹭着虞七的,“以後我们每年都祭拜你的夫君,如果你忘记了,我会告诉你的。”
“可是财财……”虞七带着重重的鼻音。
蔡画躺下来,把虞七按在自己的胸口,像拍孩子一样拍她的脑袋。
“可是财财,明年就是第七年了。”
蔡画的手一顿,听虞七继续说道:“我该怎麽办,我终于找到了他,可是再也见不到他了,之後也会忘了他,”蔡画感到自己的胸口的衣裳凉凉的,“我还会忘了你,那时候可怎麽办?”
蔡画道:“没关系啊,就算你忘了我也没关系的,那我一直对你死缠烂打,我会告诉你我是你最好的朋友,我还会告诉你你有一个很爱很爱你的夫君,他的名字叫夏万水。”
虞七哭了很久很久才停下来。
“谢谢你,财财。”
她躺到蔡画的旁边,随便捡了片叶子盖上,她现在的眼睛一定很肿,很不好看。
蔡画道:“没关系。”
她从来都对虞七抱有极大的耐心,因为在她还是一条蛇的时候,虞七也是这样陪在她的身边。
虞七哭了一阵儿便停了,让蔡画赶紧回去。
蔡画是要回去的,她偷偷跑出来,辛渊知道的话都可能会生气,可是她还是很担心虞七,更何况还是在这样危险的境地下。
蔡画跟虞七说了现在蛇人的情况,让虞七跟她一起回去,虞七不愿意。
“你忘啦,我可是鲤鱼精,能活很久很久的鲤鱼精,你放心。”
蔡画说不动虞七,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回去时,就没有那麽幸运了,蔡画在进城门的路上,接连斩杀了两个蛇人。
进城门,还经过了严格的检查,以确定蔡画的住在横京,蔡画身体上没有蛇人特征,至少目前来看是一个很正常的人,然後她就被要求着灌下了一碗药。
她喝出来了,这个药的味道就是在槐安的喝的那次的味道,这药方出自同一人之手。
蔡画进城後,在城内也遇到了一个蛇人。
那个蛇人是从一个菜馆里跑出来的,他跑出来前菜馆里跑出许多形容惊恐的人。
有些百姓以前见过过这个蛇人,蛇人一出现就知道他的危害性,一溜烟地跑了,也有的是第一次见,胆子小的立刻就晕了过去,胆子大的还上前想多瞧两眼,被官兵抓住衣领往後带,有两个官兵已冲了上去,找准蛇人的咽喉位置就砍了下去。
平息後,蔡画在人群的对面的看到了辛渊。
辛渊早就看到她了,几步过来:“你跑到哪里去了?”不是责备,是担忧。
蔡画怔了下,踮起脚尖抱住辛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