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姓氏都不是荣家的,足以看出老太太对这个孙子的态度。
因为赵锦是老四和外室所生,据说那外室还是个有夫之妇。
当时的事还闹得人尽皆知,当时那外室的丈夫还找上门来要钱,老太太让人给了点钱将人打发了。
确认是老四的儿子,便将人带了回来。
赵锦被安排在偏院,对外只说是外室丈夫的儿子,他不要,老太太心善,只是多一双筷子,便将人养在了荣府。
而对于荣家,也确实只是多双筷子的事,毕竟所有人出现的场合,却没有赵锦。
荣家是当地有名的大家族,极其注重声誉,怎麽可能背上这样的污点,对外只说赵锦是别人的儿子,出于善心收养了他。
辛渊清楚荣家的状况,他很感兴趣老太太的一个孙子,不过不是赵锦,而是前面她唯一承认的孙子。
辛渊进入这次来荣家的主题,他对老太太说道:“不知您是否知道,您孙子两个月突然得到一笔赌资的事。”
所有人闻言纷纷望向辛渊。
就连八面玲珑丶不动如山的老太太都有瞬间的愣怔。
她下意识的看向了荣文斌,带着显而易见的责备。
荣文斌跟他的妻子对视了眼,双方都看出来对方恨不得立刻冲到荣广博面前,将他训斥一顿。
荣老太太道:“那是我给广博的钱,他嗜赌成性,我想了个法子,干脆让他住在赌场里,不赌干净不要回家,物极必反,他最近确实很少往赌场跑了。”
老太太说得风轻云淡。
可辛渊是一个字都不信的。
蔡广博最近很少去赌场的原因不是他厌倦了,而是他没钱了。
没钱後回归到正常去赌场的频率。
辛渊现在有十足的证据,证明荣广博的钱来历不明,不过他这次来荣家的任务并非抓一个荣广博,而是打草惊蛇。
荣家安稳了那麽长时间,的确是要惊一惊才会露出尾巴来。
送走辛渊和蔡画後,老太太周身威严立刻释放出来,压在大堂里,闭着眼睛,在太师椅上一动不动。
她不动,大家也不敢动。
“不是处理好了吗?”
荣文斌起身跪在老太太面前:“确实是已处理好了,经常在赌场里见过广博的人都已打点了,那个家仆也已经死了。”
老太太倏然瞪眼。
荣文斌忙道:“母亲,这不是儿子派人做的,儿子也是在县衙通报时才得知,只能说是天佑我荣家。”
老太太道:“管好你儿子的手,别脏了我们荣家的门楣。”
荣文斌妻子也跪下来,两人齐道:“是,母亲。”
老太太出了口气,让大家下去的手都扬起来了,一对夫妇被仆人突然冲了进来,仆人拦都拦不住。
“老太太您要为我们做主啊!我们儿子被您儿子拐跑了。”
衆人听得一头雾水。
老太太预料到现在才是真正的要有大事发生,而这大事的罪魁祸首就是她的两个儿子之一,不过她在外人面前总能维持基本的体面。
老太太当家做主多年,这件事的对她的冲击很大,不过尚在可应付的范围内,她叫来几个家丁,正想说什麽,从大门的方向跑进来管家,在她耳边道:“外面围了很多人。”
有备而来?
老太太握着盘龙杖的手指关节发白。
她在管家耳边说了什麽,管家立即就下去了。
请二位细细说来。
那冲进来的妇人,指着荣文斌道:“这个人买走了我的孩子!”
荣文睿借势喝茶,掩住看好戏的模样。
他一直都相信能为荣家添香火的人,只有他荣文睿。
荣文斌望着老太太,身体明显地抖了下,他的妻子冷汗都下来了,面颊上印着一缕泪痕。
她等这一天很久了。
她十几年前就不同意荣文斌去买个儿子的做法,加上荣广博十几年来一直无法管教,让她心力疲惫。
在外人看来,她嫁进荣家一生吃穿不愁,可嫁进荣家几年未有所出的压力让她日日都喘不过气来,无奈听了丈夫的建议,不过是来了一座更大的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