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同样带伤的风吹雪,烧鱼一番想了想,还是叮嘱了一声:“谢谢你和秦将军救了我。我去熬药,你……你身上也有剑伤,还是先包扎一下吧。”
风吹雪愣了愣,微笑着嗯了一声,坐下写了药单子。
烧鱼一番接过药单,垂眸走了。
夜里,烧鱼一番睡得正香,迷迷糊糊听见有人在轻轻敲门,以为是风吹的,翻了个身继续睡了。不一会儿,有人晃了晃她的肩膀,喊她:“方里,方里……”
是男人的声音。
烧鱼一番两眼猛地睁开,一个激灵翻身坐了起来,转头看见一个黑漆漆的人脸近在咫尺,吓得她立刻大叫一声,昏死过去,左胳膊正好打在方里萝受伤的胳膊上。
一直沉睡的方里萝疼醒了,痛苦地闷哼。
林雾行这才发现里面还躺着一个人。床帐里面一片漆黑,他拢起纱帐,月光渗了进来,他看见烧鱼一番四仰八叉地躺在外面,方里萝眉眼拧在一起趴在床的里面,右脸埋在被褥里,左脸上全是密密麻麻的细汗。
林雾行的心霎然收紧,刚拿起烧鱼一番压在方里萝身上的左胳膊,准备喊方里萝起来,房门却猛地被打开。
“滚开!”风吹雪甩出藤蔓,把他当成了不怀好意的刺客。
林渡丶秦立丶风起和叶落听见声音也急匆匆地跑到二楼。男女有别,四人都等在房门外,威胁里面的刺客。
林渡喊道:“快滚出来!不然老子可不会放过你。”
秦立向後招招手,一队佩刀侍卫步履有序地小跑上来,在走廊上一字排开,另有一队人举着火把跑上来,火光映得屋内瞬间灯火通明。
林雾行懵了,举手自报家门:“大家别误会,我是林雾行。”
在场的人全都懵了。林渡只觉得丢人,自家儿子半夜潜入女子闺房,还被当场抓住,他的老脸都没地儿放。
“那你更要滚出来!”林渡怒道。
林雾行没有理会他的话,而是说道:“吹雪姑娘,方里她怎麽了?她在喊疼。”
风吹雪闻言快步走到床榻边,看见穿着中衣吓晕过去的烧鱼一番,拽过被子扔她身上,说道:“请林少主先出去。”
林雾行只好先退到房门外,林渡听到声音擡腿就是一脚,风起和叶落十分熟练地冲过去挡在他和林渡中间,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俩多麽想念自家少主呢。
只是苦了叶落,捂着屁股嘶了一声。
风吹雪掀开方里萝身上的被子一角,看见伤口渗出的血已经染红了白绷带,心头火起,恨铁不成钢地咬牙把烧鱼一番拍醒。
烧鱼一番立刻惊坐起来,左手又不小心按到了方里萝受伤的胳膊。
方里萝痛嚎出声。
风吹雪简直无语:“……你下来。”
林雾行冲到床边,把烧鱼一番吓得连滚带爬下床穿衣服。
为了方便换药,方里萝只穿了一件肚兜。风吹雪便给她盖上了被子。但林雾行还是看到了她左胳膊和肩膀上染了血的绷带,眼睛立刻酸了,问道:“方里,你……你这是怎麽了?”
方里萝趴在床上浑身无力,只睁开了一条眼缝,她听出了林雾行的声音,缓声道:“林雾行,是你吗?”
“是我,是我。”林雾行说道,“念念来送信,等了一个时辰没看见你回来,我怕你出事,便赶过来了。方里,你受的是什麽伤?严重吗?”
方里萝笑了笑,道:“我没事,只是普通的箭伤。”
林雾行怜惜地擦去她脸上的汗珠,感觉到她脸上发烫,惊道:“你发烧了?”
风吹雪连忙摸了摸她的额头,又让烧鱼一番端药过来,道:“林少主,她等会还要换药,你先出去吧。”
林雾行有些不舍,但仍温声道:“方里,你换好药我再过来。”
方里萝点点头。
烧鱼一番却大吃一惊:“你过来我睡哪儿?”
衆人:“……”
风吹雪想起她那毛毛躁躁的样子,指不定又要按到方里萝的伤口,便说道:“你跟我一起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