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怀疑之种
民警小刘的双脚仿佛被钉在了地上,难以动弹。他正犹豫着要不要继续上前,他的手紧紧地攥着厚厚的纸张,幸好有这一叠材料可以着力,否则还真的是无处安放。他的内心十分纠结,想法也有些脱离了正常的轨道。一方面,他对眼前的情况有些胆怯。另一方面,他竟不由自主地佩服起赵景泽来,要知道邱所长平日里可是霸气十足,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存在,但赵景泽竟然敢去招惹他,当真是胆色过人!他暗想,得罪谁不好,非要得罪这“鬼面阎罗”,估计接下来不会有好果子吃了!邱勇脸色阴沉得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怒气。听到身後有动静,他转头看了一眼,见来人是民警小刘,怒容稍微收敛了一些。民警小刘不再迟疑,疾行几步,走至邱勇面前,毕恭毕敬地将手中的材料递交给他,生怕材料会掉落一般。他低着头,不敢直视邱勇的眼睛,脸上满是紧张和不安。怪只怪,他太过自信,还向邱勇承诺保证完成任务。如今啪啪被打脸,着实无地自容。邱勇顺手接过材料,满怀期待地问了句:“有问出来结果吗?”民警小刘战战兢兢地擡起头,轻轻地摇了摇头,沮丧道:“没有。他不承认出轨。”他的声音小得微乎其微,像是这几个字耗尽了他所有的气力。果然期望越大,失望越重,还好邱勇本就没有对他抱有太大的希望,能问出来自然是最好,问不出来也在情理之中。毕竟,在没有实证的加持下,不会有人愿意坦诚自己的生活作风有问题。更何况陈绍阳还是知名报社的总编,在鹤城也算得上是号人物,对个人风评自然还是比较看重的。一个整日西装革履,在公衆面前总是一副正人君子模样的人,哪怕真的做了什麽出格至极的事情,也绝不会轻易留下任何可供人抓住的把柄。想让他开口承认,除非有确凿的证据摆在他面前,否则难如登天。当然,也存在另一种可能,那便是陈绍阳确实未曾出轨,一切不过是苏清媛在赵景泽和王欣然面前编造的谎言。倘若真是如此,那麽她一心想要离婚,必然另有隐情。然而对于他们离婚的真正原因,如今已成…
民警小刘的双脚仿佛被钉在了地上,难以动弹。他正犹豫着要不要继续上前,他的手紧紧地攥着厚厚的纸张,幸好有这一叠材料可以着力,否则还真的是无处安放。
他的内心十分纠结,想法也有些脱离了正常的轨道。一方面,他对眼前的情况有些胆怯。另一方面,他竟不由自主地佩服起赵景泽来,要知道邱所长平日里可是霸气十足,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存在,但赵景泽竟然敢去招惹他,当真是胆色过人!他暗想,得罪谁不好,非要得罪这“鬼面阎罗”,估计接下来不会有好果子吃了!
邱勇脸色阴沉得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怒气。听到身後有动静,他转头看了一眼,见来人是民警小刘,怒容稍微收敛了一些。
民警小刘不再迟疑,疾行几步,走至邱勇面前,毕恭毕敬地将手中的材料递交给他,生怕材料会掉落一般。他低着头,不敢直视邱勇的眼睛,脸上满是紧张和不安。怪只怪,他太过自信,还向邱勇承诺保证完成任务。如今啪啪被打脸,着实无地自容。
邱勇顺手接过材料,满怀期待地问了句:“有问出来结果吗?”
民警小刘战战兢兢地擡起头,轻轻地摇了摇头,沮丧道:“没有。他不承认出轨。”
他的声音小得微乎其微,像是这几个字耗尽了他所有的气力。
果然期望越大,失望越重,还好邱勇本就没有对他抱有太大的希望,能问出来自然是最好,问不出来也在情理之中。毕竟,在没有实证的加持下,不会有人愿意坦诚自己的生活作风有问题。更何况陈绍阳还是知名报社的总编,在鹤城也算得上是号人物,对个人风评自然还是比较看重的。
一个整日西装革履,在公衆面前总是一副正人君子模样的人,哪怕真的做了什麽出格至极的事情,也绝不会轻易留下任何可供人抓住的把柄。想让他开口承认,除非有确凿的证据摆在他面前,否则难如登天。
当然,也存在另一种可能,那便是陈绍阳确实未曾出轨,一切不过是苏清媛在赵景泽和王欣然面前编造的谎言。倘若真是如此,那麽她一心想要离婚,必然另有隐情。然而对于他们离婚的真正原因,如今已成未解之谜。毕竟苏清媛已死,死无对证,陈绍阳想怎麽说都行,旁人也无从查证。
人都是善于僞装的,暴露在阳光下的是他想展示给世人的形象,而隐匿于黑暗中的才是他真正的模样。不光是陈绍阳,所有人都一样,没有例外。
所以,邱勇并不感到意外。对于陈绍阳这种久经商场的精明之人,没有证据,他是绝不会轻易松口的。
“尽力了就好。没事了,你先出去吧。”邱勇冲着民警小刘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出去了,并没有要苛责他的意思。
民警小刘如蒙大赦,默默退出会议室。他感觉那憋闷在胸口的气,总算是畅快地呼出去了。他有种绝处逢生的舒畅感,庆幸自己躲过一劫,欣喜不已,就连走路的脚步此刻都变得异常轻快,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邱勇拿到材料,又稳稳地坐回到自己的椅子上,全神贯注地翻阅陈绍阳的口供,试图找到那上面所藏着的解开谜团的关键密码。他完全沉浸其中,不再理会赵景泽。
他逐字逐句地研读,看着看着,突然嘴唇轻啓,喃喃自语道:“陈绍阳单位的人都证实他一直没离开过单位,这足以说明他在案发时间段内一直待在工作岗位上。而且,王欣然也从未到报社找过他,如此看来,王欣然下班後去见的人,大概率不是陈绍阳了。陈绍阳虽说有作案动机,可没有作案时间。再加上他还有如此充分的不在场证明,基于这些线索,初步可以排除他的杀人嫌疑了。”
虽然民警小刘没有问出陈绍阳的出轨对象的具体身份,但邱勇仔细翻阅陈绍阳的口供後,也获取了不少重要线索。比如陈绍阳和苏清媛的婚姻早已千疮百孔,互相猜忌,频繁争吵,离婚不过是迟早的事。再如陈绍阳喜欢出入玲芸会所,声称是与客户在那谈合作,鬼知道是真是假,但可以肯定的是,陈绍阳和周羽熙应该关系匪浅,否则他也不必“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刻意强调“没有特殊关系”。
此外,最为关键的是,邱勇的推测又一次被现实无情地否决了。陈绍阳在口供里言之凿凿地说,他一整天都没见过除同事以外的其他人,回想自己刚才胡乱猜测王欣然下班後去见的可能是他,甚至为此差点和赵景泽拳脚相见,邱勇不免有些懊悔。
他承认,方才确实过于鲁莽和冲动了,话也说得过分了些。邱勇并非敢做不敢当之辈,自知理亏,便缓缓起身,走到赵景泽身旁,伸出手,想拍拍他的肩膀,并诚恳地向他致歉。
但赵景泽却不知邱勇的来意,出于自我保护的身体机能,他即刻交叉双手放于胸前,又向後闪退了一步,肌肉绷得如同一张拉满的弓,摆出一个防御的造型。
“你……你要干什麽?”赵景泽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惊恐地看着邱勇,仿若他是什麽洪水猛兽。
看到赵景泽这副草木皆兵丶如临大敌的模样,邱勇有些哭笑不得,脸上挤兑出一个不屑的笑容,说道:“别紧张,我没恶意。若真要动手,你这点防御措施,在我这儿可真不够看的!”
随後,邱勇又神色一正,语气诚恳地说道:“刚才是我太武断了,考虑事情不够周全,无意中冒犯了你。你也知道,我们也是头一回碰到这种死了人的案子,心里压力大,难免会乱了分寸。还请多多谅解。”
听邱勇这麽一说,赵景泽紧绷的神经稍微松弛了些,缓缓放下了交叉在胸前的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