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辞紧咬牙关就是不肯松手。不出所料,未等到玄鹰卫的人前来搭救,二人再次双双下坠。
此起彼伏的惊呼声中,二人坠地前被从一旁呼啸而来的马挡了一下,没有直接砸到地上。倒是那匹可怜的马,长啸一声後倒地不起。
“一群酒囊饭袋。”陈放骂了一句,和沈淮序一起上前查看躺在地上的二人。
那举子撞到了头当即昏厥。孟辞则是手臂疼得厉害,五官扭作一团,躺在地上不敢动弹。
沈淮序蹲到孟辞身边看了看情况,蹙眉道:“应该是脱臼了。”
孟辞被沈淮序的声音吓得清醒了几分,微微睁眼时看清被泪水沾得模糊的身影,“大人怎麽来了。。。。。。”
陈放见状火气愈发旺盛,本来他忙得难以脱身,于是把客栈交给手底下的人,没想到竟出了考生当街叫冤,还要跳楼的事。
这也就罢了,他马不停蹄地赶来,恰好遇上闻讯而来的沈淮序,二人便一道。
岂料拨开人群就看孟辞和一个考生跌下楼。若不是沈淮序骑了马,又让马脱缰而出,孟辞但凡有个三长两短,抓住他把柄的人不得用口水淹死他。
“你们是废物吗!还愣着干什麽,把人擡进去,把大夫找来!”
——
沈淮序和陈放在房外听孟辞的嚎叫听得直皱眉。
原本的担忧和似有若无的心疼,早被她的哭喊声冲散了。
“一个大男人,接个胳膊至于哭这麽惨吗?”陈放学武出身,实在不理解孟辞对疼痛的承受能力竟然如此低下。
沈淮序淡淡道:“又不是人人都如你铜墙铁壁一般。”
陈放“切”了一声,“换你也不会叫这麽惨,这小子还真是矫情。”
说罢推开房门进去,扬声问:“接胳膊需要这麽久?”
大夫一脸为难,不是他技术不好,只是一碰孟辞她就疼得不行,下意识地躲。她嚎完全是因为害怕。
陈放看出端倪,当即拽了拽袖子上前按住孟辞右半边身子,给大夫使了个眼神。
大夫眼疾手快地撸起孟辞袖子,一擡一接,完事。
孟辞似乎听见了“咔”一声,随即又是一声惨叫。
门外的沈淮序本想去看看那个晕过去的举子,一声惨叫又把他牵进了房。
“至于哭成这样吗?”陈放嫌弃地看着满脸都是泪痕的孟辞,“你就不该逞这个能,他硬气,摔死他能怎样?”
孟辞一边由大夫给她上药丶固定手臂,一边抽泣着故意道:“陈大人的手下若有本事,下官也不会摔成这样。”
陈放一时哑口无言,指了指孟辞又道:“没有我和沈次辅,你还得断条腿。”
孟辞擡眼看向陈放,双眼和鼻尖泛红,往日眉目间带着的几分英气已被泪水浸成了温润,略显梨花带雨之感。
“多谢二位大人的救命之恩。”
陈放有些愣怔,为何孟辞给他一种“雌雄莫辨”的感觉。他赶紧摇了摇头,真是疯了,怎麽能把男人想成女人?
沈淮序道:“方才发生了什麽,为何没劝住那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