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的来说,被利用来科考的人也是一知半解。
周子墨道:“麒麟阁的人又不傻,定然不会把太多信息透露给考生。”
“你可曾听过麒麟阁?”
周子墨摇头,“不过我知道有的人就是专门帮别人科考,麒麟阁应该就是专门做这行当的。怎麽,神通广大的玄鹰卫没查到?”
孟辞轻叹道:“暂时还没什麽消息。”
她推测考生中的毒既出自北境,那麒麟阁说不定也在北境。她将此猜想转告了陈放,他说会去调查,但需要些时日。
周子墨耸了耸肩,“其实就算我们查出了麒麟阁又能怎样,能不能结案又不在我们,是在兵部。”
孟辞自然明白,因为科考一案本就是因替考而起。朝廷派人前往北境寻找王沛等人家眷,确认他们是否真的葬身,以及科考之人与当年上战场的人是否为同一个。虽然衆人心中已有猜想,但眼下需要证据。
“兵部近日风声鹤唳,听说刘尚书已经被陛下敲打了。”周子墨把他从父亲那里听来的消息告诉孟辞,又突然凑近,压低声音道:“我父亲说,陛下不仅仅是敲打刘尚书,还是在敲打楚王,他们走得近是人尽皆知的事。”
提到楚王,孟辞不禁汗毛倒立,心想他不痛快会不会再来找麻烦。
孟辞有时也会後悔,若当时没有鼓动考生闹事,她如今也还过着安稳日子。
而且这麽一查,到最後也只能坐实王沛等人确实已经战死,仅此而已。
但转念一想,人有时的冲动,不就是为了一个轻飘飘的答案。
再者,孟辞知道了有麒麟阁,这里头的人甚至还编造了替亡将伸冤,其中的蹊跷,她也想知道。
反正落子有悔也无济于事,先握住当下再说。
孟辞如此安慰自己。
眼看又到了散值时分,周子墨看孟辞兴致缺缺,便热情地邀请她去京中有名的云鼎楼吃饭。
“我可没钱去。”孟辞说真心的。
周子墨睨了孟辞一眼,“我邀你怎麽还能让你花钱?快去把衣服换了,咱俩今晚好好乐呵乐呵,都快憋死了。”
“那下回我请你。”
孟辞本就是个“冷静”不了的人,多日的繁重事物还有身上的伤压得她心情一日比一日烦闷,能出去放松一番也好。
至云鼎楼外,二人远远看见沈淮序还有他身边的刘尚书。後者很是恭敬地把沈淮序请进了酒楼。
“这是什麽情况,刘尚书不会要收买沈次辅吧?”周子墨瞪大了眼。
孟辞拉着他的袖子往前走,“跟去看看。”
二人紧随其後地定了一间沈淮序他们旁边的雅阁。
只是这酒楼本就达官显贵居多,酒楼本身也恢弘大气,就算相邻的雅阁也听不见旁边的人在说什麽。
孟丶周二人蹲在墙根听了半晌无果,连吃饭的心思都消了大半。
“他们能说什麽呢。”周子墨心痒得厉害,“不会是想结案了吧?不要啊,都忙活这麽久了,怎麽说也得等北境那边的消息。”
二人越是什麽都听不见,便越是想入非非丶抓心挠肝。
“要不咱闯进去跟他们一起吃。”孟辞提议。
“是个办法,但不太礼貌……”
周子墨刚要想其他法子,便闻隔壁突然传来尖锐的瓷器破碎声。
二人一惊,打起来了?
“走走走。”